他双眼一空，仿佛自己的心也缺了一块，落满外间的雪花，凉凉的，冷冷的。
慕容攸并非傻子，他知道这是拒绝，并不是还未想，只是不想和他成婚而已。
他想要勾唇露出抹笑，可他笑不出来，少年人的一次的情窦初开，未能结果。
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肉眼可见的焉了下去。
又像是被大雨淋湿的小狗，耷拉着双耳。
“抱歉，慕容攸，是我的问题。”百里霜雪见此也满是愧疚，她美眸带着慌乱，轻咬红唇。
平心而论，慕容攸真的帮了她许多许多，从她初来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是对方在帮自己。
如今想想，当真受之有愧。
未料，慕容攸周身的死寂也不过一瞬，很快便强行露出了笑。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没错，就是这样，慕容攸看着百里霜雪，虽然被拒绝了，可只要百里霜雪边上的位置还在。
终有一日，他亦是可以的。
就这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看的慕容韫下意识摇摇头，不愧是慕容攸。
一切都如同剧情一般，抗旨，表白，被拒，继续舔，样样不差，样样如此。
不愧是南褚最大备胎。
只可惜，慕容攸的对手太强了，怕是做的再好，这没有感觉也是无用啊。
慕容韫微微叹气，刚刚她何尝不是想着，要是百里霜雪点头了。
她绝对给两人鞍前马后，把红线加强成不锈钢版本的，可惜，是她异想天开了。
慕容攸还是失败了。
“不，是我的缘故，你以后一定也会找到心灵相通之人。”
百里霜雪心下微松口气，强打起笑意干干巴巴的安慰着慕容攸。
当然这话没有丝毫作用，甚至是伤口撒盐。
慕容攸虽心下没有放弃，只是到底受到了打击，且抗旨之事，百里霜雪既然不愿嫁她。
那他也得进宫请罪才是......还得请陛下收回成命。
“阿雪......来日方长”
他只是留下一句语焉不详的话，最后看了眼百里霜雪，便让出了路，大步的走进了风雪之中。
直到门外的双角马叫声响起，慕容韫侧过眼，从半开的窗户间看到了慕容攸朝着皇宫方向而去。
总算，没有蠢到无可救药。
百里霜雪回过身，看见慕容攸骑着马消失在雪中，有些惆怅起来。
她似乎做错了，从一开始，在模糊的察觉到对方的心意之时，就错了。
又想起府中同父异母的妹妹百里炘，越发头疼，这也是这个时候，她不回府，却来店铺的原因。
无非是不想这么早回去，那百里炘怕是拿着剑横着门就等她回家了。
“百里......大小姐？”
也就在此时，谢澜衣放下了手中筷子，于略显阴柔的外表不同，他的声音反而是有些低沉的。
尾音上卷，有些莫名的缱绻。
嘶，慕容韫把菜叶往旁边一挪，看了眼谢澜衣，对方正看着百里霜雪。
脸上一闪而过的兴趣。
总而言之，和先前瑞雪宫宴上表现出来的模样，不太一样。
有些古怪啊。
“嗯？你是？”
百里霜雪闻言转身，才发现不远处桌上的谢澜衣。
应该说方才进门的时候就有看到过，只是匆忙一瞥，慕容攸又来得快，她连上楼上雅间的机会都没有。
还好，今日下雪，这儿的客人不算多，否则这消息，怕又传扬的到处都是了。
而这开口唤她之人，百里霜雪看了又看，好像是有些眼熟，声音也是有些耳熟。
只是，想不起来对方的身份。
“果然忘记我了。”
谢澜衣双眼微弯，似在笑，不过常年阴柔低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