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山上寻找一种草药,便遭了西支的暗算。
那几年,忙于北漠国内安定融合的轻揽,淡化了一些对西支凌家的恨意,但是此刻,也都全部被重新点燃,只能更甚。
轻揽再见到陆文渊的时候,太学院那些日子便如潮水般融入轻揽的脑海中,那些轻揽刻意去遗忘的日子。
陆文渊坐在轮椅上,还是坐在一张书案后面。
轻揽记起来,好像两人几乎所有的对话都是这样完成的,比如那年自己推开宗学阁的大门。
陆文渊那时正喝着一杯上好的茶,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见她来,难得笑道:“这茶好,你尝尝,是农学院培育的新茶,还有,你与凌君要成婚,难道不告诉你爷爷?”
轻揽没有接话,只是站在那里发呆,仿佛在决定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陆文渊见她没有回话,便放下了茶杯,问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身子可好些了?有凌君在,我也没过问你。”
“你可以联系到爷爷,是不是?”轻揽突然开口,说了另一件事。
“那麻烦师父,让他尽快来接我,”轻揽笑道,“我想回家了。”
陆文渊一时没反应过来。
“师父,我真的要回家了。”轻揽再次说道。
陆文渊想说什么,却一时不知从何处开始。
“爷爷说过,想回家的时候,就告诉你,你有法子的。”轻揽请求道,语气里有央求之意。
“想好了?”陆文渊最终只问出这三个字。
“想好了。”轻揽依旧笑道。
“为师知道了。”
“谢谢师父,我先去接凌君。”
“凌君也去?他和西支已经没了关系,可是要陪着你去?你们要去北原成婚?”陆文渊说到最后,还有些犹豫,生怕自己去不了徒弟的婚宴。
轻揽本已转身,听得此问,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回头笑了笑,“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
“轻揽······”
“师父?”
“······你去吧。”
“谢谢师父。”
“来了?”陆文渊转过轮椅,还是一本书,一杯茶,不过书放在了轮椅上,双手捧了茶,“水路不好走吧?”
“嗯。”轻揽在一旁站定。
“这些年,过得还好?”陆文渊放下茶,关了书,问道。
“挺好。”轻揽不知除了回答还能说什么。
“本来想让你接太学院的班,可是如今都是一国之相了,怕是瞧不上我那小小的太学院了。”陆文渊笑道。
“北漠也有很多学堂。”
“我听说了。”陆文渊点头赞许,“教化荒民,你做得很好,当年在陈府,听你讲学,就觉得这孩子是天生为师之人,至于北漠,当年狼族如今都是我国的疆土,或许多年后,北漠也就成了东临的一部分了。”
“师父,这些年······”轻揽看着眼前的人,不太敢问。
“无妨,想知道的,师父都告诉你,坐吧,我们许久未说话,你想知道什么,也便问吧。”陆文渊的语气有些轻,没了往日的威严,仿佛周身的力气都散了开来,聚不起来了。
那天,陆文渊和轻揽谈了很久,很多轻揽都不太能记得了。
但是最后走的时候,陆文渊说:
轻揽,对不起。
是师父没有护好你。
轻揽听完,回头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陆文渊的神色却更加自责,一辈子的事情,怎么算过去。一言如果不是看自己快死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找到了一些药,怎么还会再来见他一面?
轻揽走出陆文渊的房间,当年的事情,每个人都在跟她道歉。
凌君的自责,让他脱离了凌家。
李景的自责,让他要放弃太学院。
原来师父也一直在自责,这么些年,在各地寻找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