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答道:“其实一说到规矩,我们可能更多的是被束缚住,但其实有规矩有规则的时候,我们是更自由的,规矩规则像一条准线,一条好与坏,过与不及之间的准线,有了这条准线,车马在路上跑的时候会让着行人,看到弱小的时候我们会多去帮助,有才德的会被选拔,有罪的会被罚,被欺负了可以讨个公道,就算此时你觉得自己被规矩束缚,可是你想象过一个没有任何规则的国吗?”
凌君被他反问得顿住了,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揽还有些意犹未尽,“比如你,可能觉得家族的规矩很多,可是也许就是那些规矩,让你此刻有了世人的认可甚至仰慕,有了可以见证太学院的宏伟的机会,甚至创造属于你自己时代的锦绣芳华的能力,能被规矩束缚的人,是那些连规矩这条线都不及的,但是淩公子这样的人,此刻在你眼前的,应该是无限的可能,不是吗?”
凌君陷入了沉思,轻揽接着说道:“可是有些规矩,还是要随时而变的,规矩在于规劝人行好,有的规矩也太过于灭人性,毁了一丝天真得趣,不过这个世界哪有能求全的事,也无能全得的人,总是有失有得,取舍才是常理。”
轻揽说完见他没有回应,便回头看他,见他此刻脸色有异,一双温暖得如鹿山晨光的眸子正温柔地看着自己,轻揽赶紧回了头,好像慢一秒就得陷进去,慢一秒,自己的笑容和喜欢就无处可藏,凌君,真的很好,好到轻揽真的很喜欢。
凌君也没想到自己此刻会如此失态,只是她的话语仿佛又魔力,解开了很多他心中的结。见她突然回头,也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慌乱逃避不知所措间,轻揽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摔倒在山道上,凌君趋前伸手牵住了那悬在了半空中的手,扶稳了轻揽的重心,两人站定,都收回心神,待看到紧紧相握的手,仿佛触电般双双松开了。
轻揽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勉强稳了心神,对凌君笑了笑,假装无事地转身继续走着。
凌君看着自己的手,片刻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收掌,又不忍合上,上面还有刚才触感的记忆,凌君温柔一笑,跟了上去。
就这样,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在太学院二十多天了,这几日乐翁夫子给的书都是关于时政的,辩论起来还有当堂打起架的,实在是都是来自不同的地方,还都是各国有权有势的,一言不合就开始吵了起来。
或许是北荒确实是个无国无君的地,每次乐翁夫子都让轻揽对本堂论道作结词,轻揽就算是公允,也提出了很多出人意料但却简单粗暴解决问题的方法,也还是得罪了不少人。
而太师还是每日出一题,轻揽虽每次不被排在第一,但每次都是在榜上,所以藏书阁二楼的书,十几天前轻揽就可以借了,虽只是短短二十几天,但轻揽觉得学到很多,不懂的时候就跟凌君约时间去鹿山讨论求知。
本来还对来去与否看得很轻,但是现在却有些改变了。
太学院确实有其难得的地方,轻揽觉得若是此刻被刷下,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但是还好学业课业都是名列前茅的,应该不至于进不了。
今日乐翁夫子说,太师今日的辩题便是‘太学院’。
轻揽还是习惯性的看了会窗外思索,窗外就是轻揽和狄儒爬过的那堵墙还有那棵树,此时夕阳染满了树枝间,金闪闪的很温暖,轻揽回头,拿笔开始作答:
于天下,太学院是学宗;
于学者,太学院是乐土;
于轻揽,太学院是希望。
轻揽写完,交给了乐翁夫子,夫子看了,莫名有些动情,给轻揽一个认可和安慰的表情。轻揽恭敬福身道了安,便先走了。
李景和狄儒本来是想跟着,但是却被东临雪叫住了,说是要帮忙准备几天后文学馆武学馆医学馆的竞技赛的一些事情。李景看着远去的轻揽,见东临雪说得严重,只得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