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千画岸那捏紧的拳头,最终还是松了开来。
他们慢步而行,僵了许久不曾开口言说。
冷夜之中,他们像极了两匹孤狼结伴而走。但事实本可如此,只可惜……当年一令,心之寒也。
——将军府满门抄斩。
“大越皇帝据说是个傀儡皇帝,此言为真?”千画岸蠕动了下嘴唇,他呼出一口气。
他觉得面前的赵琴齐很像曾经在轩辕国那位意气风发的将军,但也仅仅只是像罢了。
赵琴齐的神情悠然,仿佛将一切世俗的喧嚣都隔与心门之外,安静地宛若置身于世外一样。
荣枯随缘,看破乏味红尘。
“亦真亦假,不都是轩辕帝你的认知所为?我说假你信否?你心中既有了想法又何须再来问我。”他平淡地道。
无论是从语言还是神情上面,千画岸都无法感觉到他的愤怒。就好像跟前有一层雾,无论他怎么去拨弄,都没法看清对方的脸似的。
有问题……
这个抚远将军,绝不是一个轻狂自大的人。
前方一阵吵闹,两人闻声望去。
原来是一位富家弟子在刁难摆摊的小贩,赵琴齐看得有滋有味。但千画岸整个人都陷入了谜团之中,他的眉头皱得很紧,灼热的目光就一直盯着赵琴齐的背影。
如果视线有温度,赵琴齐的后背怕是要照出个窟窿来了。
“赵客若,你……”
“比起了解我,我们眼下应该关注一件事。”赵琴齐不谈正事,就是一副风流倜傥,给人极其没有安全感。
用浮萍这种植物来形容他,最生动形象了。
“什么事?”
还在思考的千画岸生出一种恍若一世的错觉,竟真的以为赵琴齐是当初那位功成名就的轩辕将军。
赵琴齐转身,眼神示意,“你转头看看……就知道了。”
千画岸不解,但还是回头,身后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哪里还有明黄色的身影?
该死!
他的小丫头……
不见了?!
东隅国地大物博,若真在此国走散,要想找到人,不费点人力物力,怕是有些难。
意识到事情的后果性,千画岸的脸都整白了不少。赵琴齐和他二人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夜鸾知。
另一边
寂静之地,没有街坊那么喧杂,却也没森严的皇宫那么冷清。
倒是旁侧的流水声听在耳里,可比某人的话好听百倍。
今儿不是中元节,放河灯的人有些少,站在岸头的人不多,但都是三两结群,偏偏夜鸾知是独自一人蹲在地上,默默地放着河灯。
夜氏皇家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去世,故此夜鸾知放的这些河灯不是吊念亲人。
东隅国能够收复南方,这一路上,都是用刀和血换来的,有多少大将军战死沙场?夜鸾知是女子,再加上夜长安如此护崽行为,断不会让她去危险的前线。
河面上的灯火映照在夜鸾知的容颜上,长而浓密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姑娘为何面目愁容?如此娇颜失色,真是件让人痛心疾首之事。”
彼时,身后传来男子的声响,惊得夜鸾知手里的河灯没拿住,直勾勾地掉在了河里,里头的火给弄灭了。
“……”
夜鸾知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言重了吧……”
“公主可有烦心事?”那男子摇晃着手中的折扇。
撇去他那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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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这人其实很符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多得很。”夜鸾知干脆直接坐在河边继续放河灯。
男子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开怀,他只顿了一下,声音再次响起:“有多少?是跟这无尽苍穹上的繁星那么多还是如这滚滚浪水这般一波未平,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