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鸾知眼里的疯狂被压制得很好,转瞬即逝,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过多表态:“不曾想过昔日能言善辩的轩辕帝到了本公主这竟会是一字也吐不出来。”
“看来,轩辕帝有心上人了?”夜鸾知垂眸,幽幽呢喃,“也是啊,你都登基好些年了,后宫佳丽无数,而我又岂能得到你的真心?”
“不过……”
就当千画岸以为面前这丫头打算破罐子破摔之际,结果对方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反转,让他险些一口凉气没能提上来。
“这没关系啊,温水煮青蛙,感情不就是要慢慢培养的吗?本公主这一辈子闲的很,我可以慢慢陪你耗,余生长得很。”她眸光一闪道。
千画岸转回头,夜鸾知仿若在肯定什么,朝他又点了点头。
他望向她,好似夜鸾知在夜色中愈显幽沉的双目里划过若有似乎的无奈,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入眼的依旧是她笑靥如花的脸。
是自己看错了吧。
他心想。
愣神之间,丫头已经来到他的跟前,一只手停在了他的肩膀上,为他拂去跌落肩头的花朵,朝他吹了口热气:“画岸,你在害怕什么?”
千画岸向来不近女色,故此当夜鸾知靠近自己,他则需平复下内心在那一瞬间本能升起的排斥。
而后才缓缓笑出了声,不知是愉悦还是逞强。
夜鸾知抬头。
“鸾知,你还小。或许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情爱,可孤希望你嫁给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开开心心一辈子。”千画岸的语气过于郑重,重到夜鸾知都想重新定义“成婚”这个词。
只是,皇家中人,谈情说爱,不过痴梦一场。
她的阿爹阿娘只是少数人而已,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心相许、白头偕老?
夜鸾知抿唇,自若道:“画岸,你看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是啊,公主,东隅的公主,从来没有选择。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那还是选孤吧。你若想要的东西,朕能办到的都给你。”千画岸一如既往,对夜鸾知从来只有纵容。
可也仅仅只有纵容。
如果夜鸾知像方才那样逾越,千画岸就会变得生疏起来,就连同看她的眼神,都没了柔情。
若是,不能让你喜欢我,你也没有喜欢的人,那就看看我,我以东隅公主的名义起誓。
“多谢轩辕帝美意。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夜鸾知草草行了个礼,不再多言,转身而去。
在踏出房屋的那一瞬,夜鸾知挂在嘴角的笑容蓦地收了起来,明眸之中有什么情绪沉得深不见底。
只是夜鸾知不知,当她走后,此夜,多了个失眠的人。
千画岸挪步到她刚坐过的位置,神情复杂,像是在看最头疼的舆图那般,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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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鸾知一路疾走到御花园。
她的脸色算不上和善,千画岸没有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他对她一向很好。
好到不真实,不切实际。
如同海市蜃楼,泡沫之景。
要是她硬要捅破他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到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夜鸾知呆呆站在那里,看着满园春色,吹着和风,感到刺骨寒冷,她说不清楚该高兴还是该忧愁。
“嘉懿公主安好。”
赵琴齐本是谈完国事,求了恩典到御花园散步的,远处就看到小姑娘红着脸从行宫那边跑出来。
他算着时间,等小姑娘的娇羞过去才来行礼。
“抚远将军安好。”夜鸾知回礼,多余的是一句也不想说。
赵琴齐也不在意,继续寒暄:“想来,你我也是极有缘分的。上午才在茶楼见过,如今又在这里相见。”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凑巧罢了。”
“一次是巧合,两次可是抵赖不得的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