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啊,是个孤独的人吧。”提及凤仙时,日轮睁开了眼,那双盛满愁绪的眸子里带了了点迷茫,“我在很久以前就见过他了。”
当时的日轮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凤仙却已是成名已久的夜王。
凤仙已经得到了一切:无穷无尽的钱财,传遍宇宙的显赫声名,足以只手遮天的权力,对他阿谀奉承的女人。
“呐,叔叔,为什么天气这么好,你还要撑伞呢?”这是她对凤仙说的第一句话。
初次见面,凤仙什么话都没说,将她买回去训练的男人很快就来道歉并拉走了她。
她想,怎么会有人这么可怜,无法欣赏这美丽的天空。
后来,凤仙建立起了这个以废弃造船厂为基础的永夜之街。
第二次见面时,日轮问正在喝酒的凤仙,为什么他要一定要待在这种底下。
“你这么讨厌太阳公公吗?还是说,叔叔被太阳公公讨厌了?”
日轮在被前来的人带走前,仍朝他的方向喊着:“叔叔,不行哦,不可以和太阳公公吵架的!”
凤仙仍然隻字未发。
日轮正在被训练她的人惩罚。
“你还蛮有活力的嘛。”听到声响的老人会走到房门口,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小小身影被人挂了起来殴打。
“……是你啊。”他看着那几乎要睁不开眼的日轮,走到了她的面前,“这次又干了什么好事?”
“叔叔,现在先忍耐一下……但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叔叔和太阳公公和好……”
后来,日轮成了吉原的头牌花魁。
在将晴太送出了吉原后后,她以自己的自由换了晴太的性命得以暂时保住。
自己,则被囚禁在了这个被层层封锁的房间,永不见天日。
“他得到了其他的物质快乐,却永远无法面对自己最渴望的阳光,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日轮缓缓的述说着往事,目光落在了那摇曳的烛火上,“我认为他是个可怜的人。但我仍然会念着自由的一天,仍然会因为无法与晴太相见而有怨怼,仍然会怜悯那些被吉原规则剥夺掉自由与生命的游女。”
“当然,我也有矛盾的时候。”她阖上眼,似在嘲笑自己仍然称不上多恨凤仙。
诚然她因被卖到这里而与家人分开,但她是被卖,即使不是在这里,也会在别处,就这点,她觉得怪不得凤仙。
她带着晴太出逃,按吉原的规则两人只是死路一条,凤仙为她破了例,但理智上,她也认为这规则不合理。
她被带回吉原后的生活,不必接客,吃穿用住却都可以说是吉原的顶配,她的生活比其他在底层挣扎的游女要好上太多,但她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自由与双腿。
有人说凤仙是看上了她。
可凤仙来见她的次数少得可怜,甚至不会多说什么话。
只有当她想要出逃或是牵扯到晴太或外界时,才会引起他激动的反弹。
“……日轮太夫。”伊源优望着她,神情复杂,“恕我直言,我不认为,凤仙他会放过晴太。”
因为,相信是见得着日轮的人都能发觉。因为晴太寻找日轮而被触动的不只凤仙一人。
“就算您让晴太放弃了见您的念头,我也不认为他会放过晴太。”
“不只是晴太,还有月咏大人,晴太的朋友们……甚至,我认为,只要夜王活着的一天,他就不会放弃您,不会放弃经营现在的吉原,每天每天,都会有更多的姊姊妹妹们因他受害。”
“姊姊们有的忙碌一生,到头来什么也不剩,被人用刀一刺,草席一捲就从此没了声息。后来或许会有常客问起,但也只是些酒客推杯换盏间的谈资而已。”
“妹妹们有的才三四岁啊,就被拐卖来了这里。不能接客就干活,一到了能接客的年岁就被人推到了男人怀里。”
伊源优看着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