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里面去送死,简直像投喂一样。
人类和恶鬼究竟有什么区别?
都是披着人皮的怪物罢了。
不过他还是觉得恶鬼好懂一些,那些个丑陋的家伙通常只有不知餍足的胃口,每天追着鲜血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骆驼。
人类就不一样了。
他们的胃口比恶鬼还大呢。
白洲苦笑。
那这试炼地岂不是没了,他倒是无所谓,可惜并非他一言堂,这牵扯多方利益,他最多只能尽全力试试。
这里面也不知出了什么问题,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长瀛一脚把石子踢开,清出场地,“别让那群废物来烦我就行。”
“长瀛,礼貌。”白洲无奈地提醒。
长瀛抬起头,笑靥如花,“废物先生们。”
白洲叹了口气,分析道,“由我们自己和小型公会负责的东南区好说,但是西区和北区,我可没有办法把人全部清光。”
西区由徽命公会负责,北区由黎服公会负责,分别排名第二和第三,虽说如此,但是在实际权力上,他们三者是平分秋色的,硬要清人的话,他很难办到。
“那别怪我不客气。”
“唉。那么今天先去西区和北区吧。”由他陪同还能稍微控制一下情况。
西区北区的人纵然不喜欢长瀛,见到白洲却总会给几分薄面,都退到远处看着。
旁人画阵大多都是苦思冥想,而长瀛除了设计阵法的时候会兴奋,一旦确定了之后,便下笔如神。
白洲走在身边,同他聊天。
“你和穗岁的牵线仪是双向的?”
“嗯。”
“把我们的也设置成双向的不行吗?每次只能你联系我,实在太不方便了。”
事实上,他们的牵线仪形同虚设,长瀛从来没有联系过他,白洲要找他只能放兔子满大街地跑,“把你的神灵力留下。”
长瀛低头画着阵法,想都不想就拒绝了,“不要。”
他才不要把神灵力留在别人那里,被人监视。特别是牵线仪这种极为敏感的东西。
牵线仪......
一双小鹿般惊恐的双眼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穗岁......
她一定吓疯了。
这两天接触的人竟然是个怪物。
长瀛心中传来隐隐约约的刺痛。
值班的人已经换过一批,接近夜幕时分,一天的疲惫似乎随着月亮的升起而消散。不少人即便是换班了也没有走,就地坐下,一边吃饭喝酒,一边同伙伴说起今天的离奇事。
长瀛听见不少角落传来欢呼与笑声,仿佛真有什么可乐的。
他不屑地在心中嗤笑一声,并不懂这叫羡慕或是嫉妒,只知道心中的渴望在不断生根发芽。
总是这样的。
他抚上胸膛。
他的身边总是无人的。
即便是白洲也不会总是陪着他,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们并不是朋友,白洲所做的也只是为了天下苍生,尽力给予他、安抚他,只是他的工作。
白洲把一沓信函摞起来,大约是关于长瀛揍人,还有此次试炼地**一事。
“会长,长老会那边来信了,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
白洲点点头。
“长瀛,今日到这里吧。”
长瀛手杖一挥,落下最后一个字符,金色的神灵力注入,一层蝉如薄翼的光墙升起,形成一个穹顶,将里头罩了起来。虽然还是半成品,但已有基础的功能,金光散去,光墙变成了镜子,看不见里头是什么样子的,只有地下一圈带着印迹,免得人误闯了。
白洲说走就走。
长瀛大部分时间是听话的。
他像个孤魂野鬼一般,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顺从地听从别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