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薄深缓缓起身,目光沉沉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女人。
“我倒是不知道,江小姐什么时候也学会,用孩子来算计我了。”
江阮阮眸光闪烁,眼底尽是不解。
她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看到她脸上的无辜表情,厉薄深眉心猛地拧起,抬脚朝着江阮阮的方向缓缓靠近。
江阮阮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心弦绷紧,警惕地后退,始终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厉薄深嗤笑一声,“江小姐要是不心虚,为什么要躲?”
闻言,江阮阮蹙了下眉头,迟疑着停下了脚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薄深眸色晦暗,沉声逼问,“难道江小姐不是摸准了,我不会不接孩子的电话,才让朝朝打给我?”
江阮阮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沉默不语。
这确实是她做的,但……这算什么算计?
跟厉薄深之前对她的手段比起来,这算得上什么?
厉薄深眯了眯眸子,“既然江小姐算准了,有孩子们在,我不会不让你进来,又为什么要跟他们一前一后地来?”
说到这儿,男人审视的目光一寸寸地从江阮阮身上扫过,声音沉缓。
“还是说,江小姐趁这段时间,又跟龙少处理了一些‘工作’?”
厉薄深有意无意地在“工作”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话音落下,男人已经在江阮阮面前站定。
听到厉薄深隐含讽刺的话,又想到自己这一整天的焦心,江阮阮的眉心猛地蹙起,眼底隐隐有些恼怒。
“我倒是不知道,江小姐跟龙少还有什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
厉薄深居高临下地睨着面前的小女人,看到她眼底的恼怒时,声音越发低沉。
江阮阮强压下心底的恼怒,敛下眸子,把眼底的情绪也尽数掩了下去。
“我们之间的事,跟厉总无关,麻烦厉总帮忙叫朝朝跟暮暮出来。”
听出她语气中的平淡疏离,厉薄深以为自己说中了,心下怒火更甚。
江阮阮敛着眸子,等了一会儿,见面前的人没有动作,便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错,但那只是对于小星星。
她不觉得她欠厉薄深什么。
一整天下来,因为厉薄深的一再阻挠,她担心小星星,已经精疲力竭。
眼下更没有精力跟厉薄深纠缠。
既然厉薄深不肯帮忙,那她就自己上去。
只是,江阮阮刚迈出一步,便被男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江阮阮的脚步猛地顿住,声音清冷地开口,“麻烦厉总放手。”
话音落下,手腕上的那只大手却攥的更紧。
江阮阮吃痛,眉心渐渐拧了起来,看厉薄深的眼神里也带上了几分戒备。
“你想干什么?”
厉薄深脸上尽是愠怒,“你在心虚什么?难道江小姐口口声声说着担心星星,但还是跟龙御行呆在一起处理你们所谓的工作?”
江阮阮不得不回过身来,蹙眉迎上男人的视线。
“既然厉总不相信我,那我下午做了什么,厉总大可以问朝朝跟暮暮,没必要非得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