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上还盖了件大披肩,我坐起来对身边的李欣笑了笑说:
——“谢了,亲爱的,你也休息一会吧!”
——“我还能挺住!”李欣说。
我回到谈判桌前,感觉在座的大家都是一张苍白的脸,眼神也都有些凝滞……唯独英总一个人目光如炬,他还在那里激动地说着;俄方代表团的团长是除了英总以外最精神的人,他斜着眼睛专注地听着翻译的话,我看向那个翻译,他在不停地喝咖啡,突然我发现他的眼睛就像兔子那么红。
快要凌晨了,俄方团长建议大家休息一下,英总同意了,但要求明天早晨九点准时开始会谈。我心里想,早就到明天了,这英总可真是拼了。
次日,谈判继续,俄方的价格已经降到六十二,而中方的价格也涨到四十六万。
我帮着李欣给大家倒咖啡,走到伊戈里那里,看到他在浏览笔记本电脑上一个小女孩的照片。我心里笑了一下,看来俄方人员也和我一样对拖了这么久的谈判早就厌倦了。
——“我女儿!”伊戈里笑着说。
——“好可爱!”我说,盯着电脑屏幕看。
快到中午了,已经有俄方和中方的人员出去抽烟,只有两方的团长通过翻译漫不经心地交谈着。
正在无聊的伊戈里好像来了兴趣,他不仅给我看他小女儿的照片,还给我看他在湖边的木房子和他们家狗的照片。
这时,伊戈里接了个电话,然后走到他们团长身边说,俄大使馆的人要过来看望他们。
我们会谈破天荒的第一次提前结束了。午饭的时候,我看到俄大使馆的一位官员带着礼物来看望俄方代表团的人员。伊戈里把他带过来的礼品放到的墙角,我看到那时中国最好的铁观音茶。这位外交官满脸堆笑地和俄方的每一个人握了握手,然后问团长会谈还需要多久。团长似乎也给不了他准确的答复。
这位外交官只是看了看谈判的场所,他并未和中方人员打招呼很快就离开了。
我没有想到我们的谈判会惊动俄大使馆,看来这笔生意对于中俄双方都很重要。此刻,我似乎能理解英总所承受的压力了,也难怪他睡不着觉,我心里笑道。
午饭以后会谈继续,我看到俄方的团长把伊戈里叫到他那里,他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伊戈里耳语着。
我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不想马上离开,李欣说的没错,这提神的咖啡确实增加了上厕所的频率。
我发现这豪华的卫生间几乎没什么人使用。也是,这个公共卫生间明显就是给商务中心的用户准备的。住酒店的客人谁会跑到这里来呢?酒店大工作人员更是禁止使用的。目前,这里的商务中心已经被我们集团包场了。
看着洗脸池上方镶嵌在黑色大理石中那几乎直达顶棚的豪华的大镜子,和台上那考究的洗手液,香水和护手霜,我忽然觉得自己的享受很是奢侈。
忽然,我听到隔壁的男洗手间传来伊戈里的声音,我是打给他们总会计师的。伊戈里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这让都感到后怕,原来这个卫生间如此地不隔音。
我听他最后重复了一句,知道了咱们的最低报价是每套五十万美元,我一会儿就告诉头。
偷听!可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个只有在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就发生在现实中了,就这么巧,伊戈里的电话偏偏让我听到了。我敢说,在这个饭店里也许就我这么一个能听懂俄语的女人,此刻,却偏偏就在他隔壁的卫生间里!而这个信息又对我们是在是太重要了。
我回到谈判厅,看到门口有人进进出出,俄方的团长在吸烟区那里吸烟,我进到屋里,发现谈判已经占时停止了,人们几乎都离开的座位,在三三两两地闲聊着。
只有英总还坐在那里,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对身边的陈总说:
——“俄方要价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