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碧身体一怔。
反应过来劳拉夫人的意思,不由面色煞白,紧紧咬住了唇,“母亲不想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劳拉夫人看着她。
叹息,“倘若这真是你和陆易深的孩子,母亲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帮你把孩子保下来,但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对于那晚上的事情,陆易深根本没有印象,难道他自己心里就不会怀疑?”
“他不可能不怀疑,只不过他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被我们摁在了手里,可若是孩子生下来一旦与他血型不符,你可有想过后果?”
水碧面色苍白,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一只手下意识就扶住了自己的肚子。
她看着劳拉夫人,眼睛很快就红了。
“如果这孩子不能留,那我们费尽心思设计这一场戏又有什么意义呢?”
如果没有孩子,那她靠什么绑住陆易深?
总不可能指望着陆易深以为自己睡了她一次就会对她负责一辈子吧,那他睡过苏橙更多次,他对苏橙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谁说没有意义”,劳拉夫人冷笑,眼光指了指她面前的饭菜。
“先吃饭。”
水碧是真的没有胃口,但她也清楚,她只有吃饭劳拉夫人才会继续跟她讲,于是就拿起筷子,低着头干巴巴的吃了一口。
味同嚼蜡。
“你父亲的事你先不用管,陆易深不会真要他的命,三十万将士就地坑杀,这种事,陆易深做不出来!”
水碧手里的筷子一顿。
三十万将士死不死,她并不关心。可就算陆易深不要父亲的命,父亲也必然是要向陆易深投降的,那么西北的军政大权就会自然而然落在陆易深手上。
而父亲一旦不再是西北的藩王,树倒猢狲散,那么她这个郡主也就如同丧家之犬。
劳拉夫人知道她的担忧,也只能叹息,这件事情,她左右不了。
其实早知如此,她当日不如就把这个计划透露给基山,也许基山就会劝水碧杀了陆易深。
只是她和水碧当时心里都尚存着一丝希望,以为苏橙会跟陆易深闹翻,以为陆易深会为了这个孩子顾忌良多。
可男人一旦铁石心肠起来,不是一般的可怕。
哪怕陆易深以为水碧怀的是他的孩子,他也没想过要认这个孩子,甚至要杀进西北,吞掉基山几十年来的基业。
“母亲不让你留下这个孩子,但并不是说要它不明不白的死去,它要死当然要死得其所,这样才不枉我们白白设局这一场。”
水碧不懂劳拉夫人的意思,放下了筷子怔怔的望着她。
“母亲,你什么意思?”
劳拉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背,“这几天宫里来过不少御医,你怀孕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朝中有不少老不死的都盼望着我们死,局势对我们来说大为不利,但首领却迟迟没动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舆论,因为脸面。”
劳拉夫人没等水碧回答直接说了出来,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你怀了三军主帅的孩子,所以他可不敢对你怎么样,他也怕民心指责,但这种平衡等到陆易深回来必然会被打破,他不在意你仍旧不会在意你,到时候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水碧慌了,握住劳拉夫人的手,“母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陆易深一门心思永远都只在苏橙身上,如果他压根也不在意她怀了他孩子的事情,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呵......”
劳拉夫人阴沉沉的笑,一双眼睛慢慢转向水碧。
水碧被母亲这样的眼神吓得心头一跳,但她感觉到母亲一定是有办法的,眼里盈着希冀的光。
劳拉夫人的眼光从她的脸上慢慢移到她的肚子,缓缓淡淡的说了一句,“如果这个孩子死了是被苏橙弄死的,你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