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心痛的厉害,遇上这样的主子,她这辈子是何其有幸!
再也顾不上什么主仆关系,茶茶从被子坐起来,伸出手,抱着苏橙大哭了起来。
“大小姐......都是茶茶的错......茶茶辜负了您......”
茶茶哭的一抽一抽,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滑落。
心事被拆穿,她心里没有无地自容,在决定孤注一掷的时候,她其实就做好了会被发现的心理准备。
她就是觉得愧疚,为了自己心底那点异想天开的奢望,她居然连大小姐都可以隐瞒......
苏橙轻轻拍了拍茶茶的肩膀,低声安慰,“好了,你自己想明白就好,下次做事不要再这么冲动,想想还有我们这些关心着你的人,若是丢了性命,那你这么悉心又缜密的谋划,到头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茶茶抱着她哭,一边哭一边颤抖着身体,声音模糊的嘶哑,“我那会就想着,如果水碧真的要把我打死,那我也要拼尽全力和她同归于尽,如果我死之前也能把水碧这个贱人带走,您和陆先生也就不用再受苦了......”
苏橙呼吸犯哽。
眉心拧的更紧了,精致柔美的小脸顷刻间落了寒霜,“我和陆易深自有我们的机缘,如果最终我们不能厮守在一起,那也是天意,我不愿意,陆易深也绝不会允许旁人用性命来成全我们,这样的想法,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她语气虽然严厉,但字里行间全是对茶茶的在乎和担忧,让茶茶哭的更厉害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橙抱着她,等她慢慢将情绪平复下来。
片刻之后,她擦去茶茶脸上的眼泪,又将药碗拿起,“快把药喝了,凉了会影响药效。”
茶茶用力吸了吸鼻子,也没用那勺子,直接拿着碗,皱着眉头将药喝了。
一碗药,很快见底。
苏橙收了药碗,正要起身将碗拿出去,茶茶忽而握住了她的手腕。
“大小姐,您真的不怪我吗?”
苏橙眼光落在茶茶的手上,她抓的很紧,可见内心的忐忑,苏橙想了几秒,才似叹息了一声,继而将碗搁下。
“我来到这个时空,你对我和两个孩子尽心尽力,我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怪你,但事已至此,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迈出这一步,我说不出让你打消念头这种话,既然决定了要做,那就别再往后看,能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的气运和命数了。”
茶茶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橙,眼里像落了星光。
“大小姐,您,您支持我?”
苏橙苦笑,目光落在那空了的药碗,“苦也受了,总不能让你白挨这顿鞭子对不对?我也深爱陆易深,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想要尽一切办法和他在一起,只不过二哥那样的身份,再加上他这副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你心里要做好竹篮打水的准备。”
茶茶用力点头,“这些我早就想过了,大小姐,就算是死胡同,我也得闯过一遍才能死心,您放心,我不......”
“什么死胡同?”门口伽罗突然走了进来,把房间里的两人皆吓了一跳。
“你们在聊什么呢,”伽罗笑问,“哎呦,这怎么还哭上了,小茶茶,昨晚你趴在我怀里疼成那样可都没哭,这会儿见到自家主子到底绷不住了?”
茶茶一张脸迅速红了起来,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我,我哪有,二公子你......”
苏橙轻咳一声,理了理裙摆,就从床边站了起来,“二哥,我有点累了,下午怕是要好好补个觉,茶茶这里,就麻烦你多照看了。”
伽罗这几天已经同薄鹤眠告过假,本来也闲着,听她说累,语气挪揄的调侃了一句,“听闻你昨夜在牢里把军营失窃的布防图都找出来了,是审人审累了,还是陆先生把你折腾的累了?”
苏橙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