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大致听明白了,一时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个男人有多优秀她当然知道,任何的困境对他而言,都不过是暂时的,他总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到最高的地方去。
她微微垂下羽睫,把手里的糕点盒子握紧,心想等下就算没法劝他回去,也要看着那医生给他换了药才行,或者干脆让她住在军营里看着他也行。
车子缓缓朝着军营正大门驶近。
守门的士兵拦住了车子,例行巡检。
那检查的士兵刚好认识车上的侍卫,两人闲聊几句,那侍卫就问,“昨晚大统领和陆先生来了,现在还在军营吧?”
那士兵抬眼瞅了车里一眼,见没什么特殊,才回答,“那不巧,陆先生和统领昨晚确实住在这里,但今天天没亮就上山了。”
侍卫一愣,还没开口,苏橙倒先问了,“山上不是在发山洪吗?他们两个怎么上去的,不要命了?”
士兵打量了眼苏橙,见她仪态端庄,姿容绝色,又是坐宫里的车来的,一看就知身份不简单,也不敢怠慢,“大统领和陆先生,是,是一早徒步上的山。”
苏橙差点被气晕过去。
与此同时,山上营地。
连续两天的暴雨加山洪,两个战备营在士兵抢救下皆完好无损,只被山洪冲走了一部分枪支和弹药,损失在可控范围内。
死了十一个,失踪三人,人员伤亡算是很少。
军区会议室里,气氛却有些沉重。
周将军低着头,坐在一旁,其余军队领导皆一声不吭的坐着,主桌上的男人面色阴沉。
陆易深点了点手中的钢笔,目光落在一脸忐忑的周义身上,“周将军,昨晚难道你没接到放弃抢救的指令?”
钢笔点在檀木制成的会议桌上,清脆又沉闷的声响让在座的所有人都跟着心头一颤。
我的妈,虽然大伙都跟着陆先生没多久,但别看陆先生平日里温和,生起气来,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恐怖!
哪怕这句问话,听上去还算正常,可谁看不出来,陆先生显然是怒了。
周义继续低着脑袋,这会儿被点名,只好硬着头皮道,“对不起陆先生,昨晚山洪来的突然,这两个战备营是弟兄们多日来的心血,特别是里头的枪支......”
“东西重要还是人命重要?!”陆易深骤然打断了他,声音沉冷如霜,“死了十一个士兵,加上失踪的,他们的命就不是命?这些人,你又准备拿什么跟他们家人交代?!”
他语气冷冽,一身凌厉的强大气势生出让人望而却步的冷厉淡漠,眉心狠狠蹙着,深邃的眼底仿佛席卷着漩涡般的风暴,光是看一眼,就能让人从脚底蹿出一股冰凉,从下至上,蔓延全身。
周义不敢看他,本来还想辩解几句,但这当口,也不敢顶风作案了。
默默忍受着。
陆易深视线在场上在座的将军们身上梭巡而过,他的脸色本就病态的苍白,此刻因为愤怒,更是难看的可怕,见没有人敢接他的话,男人一言不发的收回视线,面色愈发沉厉。
紧接着而来的,是几乎能冻到人骨子里去的凛冽嗓音,“你们多年身居高位,甚至有些人从未体会过基层的艰辛,但我希望你们记住,在军队中,士兵才是军队作战的灵魂,士兵的命,更应高于一切,一个国家培养出来的士兵,他可以死在战场上,但绝不能死于领导人愚蠢又错误的决断!”
那钢笔“咣当”一声,直接甩到了周将军跟前。
那“愚蠢又错误”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周义僵在那里,脸上始终压抑着的平静像是生出了裂痕,差点就没绷住。
所有人的心都砰砰直跳,没有人敢说话,生怕会被陆先生的怒火殃及。
“皇城附近山地密集,山洪应当不是诸位领兵以来第一次见,”陆易深声音很沉,冷意更甚,“如今正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