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的实验思路起了争执之后,两人就开始分工合作了,她负责记录实验数据,而男人负责设计实验过程和进行手术。
那个混蛋!完完全全将她的思想抛到一边!让她像一个依附品一般!
好像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在外的形象,为了让南城那些居民相信他们的实验室来造福他们的。
她怎能甘心!
她那些完美的设计,才更有研究价值。
女人走到水缸旁边,舒坦的啊了一声,“小景,以前人民不支持我,现在你爸爸不支持我,所有人都不赞同我的想法,你肯定会支持我的吧。”
景阳:……
突然感觉当初把他送走,简直是这对夫妻做的最明智的一个选择了。
辛好他小时候没有一直在这个家里长大,要不然这里或许就不是只有两个疯子了,可能还有他这个小疯子。
辛好他大学的时候遇到了小西他们,要不是遇上了小西和白臧他们,他现在或许沉浸在小时候受过的那些伤里,看着那些伤口把他变得扭曲。
景阳身体漂浮,他很爱小西,原来他心里最深处还是想当一个正常人的,所以他嘴里厌恶所有人类,却还忍不住想要拯救他们,看到那些在太阳下奔跑的小孩,也会感到开心,所以看到那对夫妻拿人体做解刨,也会感到厌恶。
他很爱小西,也爱白臧和白安,他们把自己带的像一个正常人了。
景阳看着女人站在水缸旁边,女人微微一笑,“小景,你知道我给你注射的什么试剂吗?你马上就知道了。”
“我们之前取你身体的一部分水,你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变成水态就感觉不到痛觉,很快,就不会了。”
女人将玻璃罐中的水往水缸里挖,景阳咬着牙,他感到自己身体上的骨头,似乎被一块块掰断了,还有那些皮肤上的肉,一点点被撕扯开。
痛不欲生!
偏偏连呻吟都没有办法。
直到罐中所有的水被转移到水缸里。
落日的余晖,映照在房间的墙壁上,景阳遭受着巨大的疼痛,意识逐渐模糊。
原来,外面的暴风雨已经停下来了啊……
披着人皮的禽兽,拿着一把匕首,使劲往水缸里的水刺了一次又一次!
景阳痛的清醒过来,她的身体,被匕首刺了一次又一次。
景阳迷茫的看着天花板,看着利刃一次又一次的刺进他的身体,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庞。
他身边都是幸福的人,白臧啊,师裴铭啊,他们被人宠着长大。
而他,被最亲的人伤害了一次又一次,他身上,所有最狰狞的伤口,全部都来自于他们两个。
期待他们的爱,简直蠢到不可思议。
竟还期待在傍晚,他们会悄悄的进自己的房间,然后给他一个晚安吻,告诉他,这是奖励他一天没有影响他们工作的奖励。
竟还在期待在教室,那个家长会永远空缺的座位会突然来人,抱歉的告诉老师,之前他们工作太忙了,以后会好好陪陪他的。
竟还在期待在小路,被别人欺负的遍体凌伤的他,会被爸爸突然抱起来,那个女人站在他的面前,瞎胡那些小孩,说,你们再欺负我的孩子,我就把你们全拐进警察局。
所有的幻想,早早的就被破碎过。
在这刺痛下,又被粉碎成了粉末。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生来就要受别人不该承受的痛苦。
……这边,景阳的父亲已经换好手术服了,细心的将白臧脑颅中的积液吸收了出来,他还是不希望这次手术有太大的遗憾。
景阳的父亲又检查了一边X光线镜像,感觉过不了多久,白臧就可以清醒过来了。
准备去把开颅手术的手术刀拿过来,结果走到半路突然晕了一下。
景阳的父亲扶着额头,只觉得可能是这两天一直没有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