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为何突然笑出声来。
东宫的人走了一大半,此时更是正值午后,整个世界异常静谧,姜韫窝在怀里,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逛了一上午,她当真是累极了,就连竹七请来的大夫替她诊脉都没能将她吵醒。
大夫看过后,半晌也没瞧出什么大碍来,谢济只好随意挥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他立在床前,隔着床幔看着女子的睡颜,眉间不由陇上一层愁绪。
杜启云的叮嘱仍旧历历在目,眼看着姜韫肚子越来越大,他心中的担忧却也越甚。
这次出宫,也是他担忧她孕中多思,这才想的法子。
他还记得那时她在永州逛灯会时明媚的笑容,在宫中时,姜韫虽然也笑,但他却总觉得那笑里隔着些什么。
淡淡的,显得有些不真实。
*
姜韫醒来时,谢济已不在殿中。
殿外不知开了什么花,整个屋内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竹七听到动静,忙推门进来:“主子醒了?”
姜韫看了眼天色,有些惊讶:“我睡了多久?”
她分明记得她睡前外头还是天光大亮的,而现在,外头已经黑了,昭明殿甚至点上了灯烛。
竹七替她取来外衫,一边解释:“现在已经是戍时了,皇上说今晚就在东宫过夜,主子可饿了?”
闻言,姜韫心上稍松。
一日未曾用膳的肚子此时也咕咕地开始抗议起来,好在此时并无旁人在。
她摸了摸肚子,低声问:“皇上呢?可用过膳了?”
“贺大人回来了,皇上去前院了。”
姜韫点点头,心知贺宰必定是为白日的事来的,便也不再多问,她看向竹七,忽地想起一事来:“你可有见过皇上的奶嬷嬷?”
既然谢济已经将人给了她,那袁嬷嬷留在关雎宫便已成了定局,她怕竹七会多想……
果然,竹七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属下见过了,晚膳便是她亲自为主子准备的。”
“是吗?”,姜韫有些惊讶,她知宫中嬷嬷惯来是养尊处优的,更何况还是袁嬷嬷这样的身份?
她含笑嗔了眼竹七,低声道:“小七苦着脸,是怕嬷嬷来了寻你立规矩?”
姜韫对宫人向来宽和,关雎宫也没甚大规矩,而袁嬷嬷却恰好相反,单从她将这东宫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便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