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话,那厨娘彻底失了声,瘫倒在地上,面上露出几丝绝望。
可仍有人觉得不甘心:“这,这指不定是你们俩串通好的呢!”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看向姜韫几人,话中意思尽显。
她刚说完,便有些得意地昂着头看向上首,然而想象中的场景并未出现。
那人紧抿着唇瓣,眼角眉梢都是凉意。
她也是这时才发现方才那话竟并无人和应,众人只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
她慌乱了半瞬,强自稳定心神,干笑两声:“妾身只不过有话直说罢了,姜良媛勿怪……”
然而无人搭理她。
姜韫不在意地挥挥手,轻扯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本宫不屑做这种事,从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她顿了顿,声音低哑掩不住浓浓的嘲意:“你觉得,本宫为何自降身份做这种事?”
尾音轻扬,配上她那张清艳绝尘的面容,让在场众人无端生了几分自惭形秽的心思。
这还没完,她不疾不徐地环视了一圈,问:“若不然,本宫让人去寻了那断簪过来自证清白可好?”
众人哪儿敢应?
姜韫也没想得到什么回应。
她转身对着上首福了福身子,盈盈下拜:“妾身得殿下与娘娘看重才领了这半边差事,但这些日子以来,常常担忧坏了事而夜不能寐。”
“娘娘如今身子大好,不若就收了妾身这半边权如何?”
不若就收了这半边权如何?
夜深人静,梁意如躺在床上,思及这句话时心里还是恨得不行。
她半阖着眸子,唇瓣紧抿成一条线。
她才是太子嫡妻,东宫主母,未来的大夏皇后!
是这东宫后宅的掌权者,她姜韫算什么东西?
她的东西,旁人休想夺走!
***
月明千里,京城繁华,而北境又是另一种风光。
谢济站在城楼上眺望远处,暗夜下的边境一片平静。
然而,层层黑色的掩盖下,不知藏了多少肆机欲动的杀机。
北境的风沙并未因为战争而留情,反倒是比从前更加肆虐,月亮遥遥挂在天上,为大地踱上一层银辉。
贺宰悄声走到他近前,将方才从京城收到的密信呈给男人。
“主子,有信来。”
谢济收回视线,夜色的映衬下,他整个人都显得冷冽。
平静的眸子在触及信上淡淡的红痕时划过一丝惊诧,转瞬即逝,他抿紧唇,伸手接过了那信。
时间一点点逝去,贺宰只觉得眼前的人陡然冷了脸色,深邃的眼眸里似含了万般怒意。
远处传来士兵的阵阵呐喊,风声沙沙作响,为这暗夜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良久,耳边响起男人平淡的声音。
“十日后,回京。”
***
翌日,姜韫还未起身便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她睁开眼,凝神细听了会儿,才扬声唤人:“画眉——”
吱呀一身,画眉轻推开门走进来,见姜韫已起身,急匆匆地走上前,替人整理青丝。
“主子怎得醒这么早?”
昨夜闹了一通,回来的有些晚,她以为不到午时主子是不会醒的呢。
姜韫掀开帷幔看了看,阳光透过窗格照进屋子,满堂亮色。
“再不起都午时了,哪里早了?”
画眉看着她抿唇不语,笑得一脸暧昧。
姜韫不知为何一瞬便看懂了她的意思,她从前可不就是几乎日日都要睡到午时才起?
姜韫面上一热,瞪了她一眼。
伸手在她身上挠了挠,没好气道:“坏丫头!连主子都敢打趣了?”
画眉被她弄得连连躲避,但又怕伤到她的肚子,嘴上连连告饶:“奴婢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