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情形,倒和前些日子那回有些相像。
但不同的是,这林侍妾,再也醒不过来了。
梁意如高坐在上首,面上笑意全无,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沉沉地望着下首的人。
她不发话,众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俱都收了心思,坐在位置上等候着。
不多时,李胜便匆匆赶来了。
他下意识地先朝姜韫那处看了眼,见人面色虽有几分苍白,但尚且安然无恙,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他前脚才回了昭明殿,后脚便收到了消息,紧赶慢赶地来了,索性最重要的人无事。
他扫了眼地上的人,待看到那人的面容时,心中诧异了一瞬,莫名觉得古怪。
他只看了一瞬,便收回了视线。
来之前他便听人说了水榭的事,心里对林侍妾那番举动恨得不行,哪里生的出什么旁的同情来?
“奴才见过娘娘。”
梁意如随意地点点头,目光落在他脸上,沉声道:“本宫知你为殿下看着外面辛苦,但这人终究是殿下的妾室,殿下不在,你便在一旁替他看着些。”
这番说辞若是落到旁的府上尚且有几分道理,说不定旁人还要称她句贤良,但这话用在东宫却是有些牵强。
李胜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神色,他扯了扯嘴皮子,平静地应了声。
“但凭娘娘吩咐。”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已打定了注意,若是牵扯不到姜韫,他就当做是看了一出闹剧。
梁意如笑笑,不在意地收回目光。
须臾,绿芜终于带着常远姗姗来迟,自然,她也没忘了去请上一个太医。
那太医上前细细探了探脉后,才回:“禀娘娘,这位主子应是身子长期虚空,营养不良,惊厥之下而……”
后面的话他未说完,但众人已然明了他的意思。
后面的话且不论,这前面的……可就有意思了。
身子被掏空,又长期营养不良,这话若是旁人听了,定要笑掉大牙,堂堂储君后宅,竟养不起一个女人不成?
梁意如神情一滞,陡然冷下声音:“胡说什么?!”
那太医被她吓得瞬间跪倒在地,他抖了抖身子,颤声道:“娘娘息怒,微臣,微臣不敢胡言……”
“林小主这身子的确已经虚空已久,又常常用些大补之物,虚不受补,是……是短命之症啊!”
言下之意,便是纵使不是今日,这林侍妾也活不长了。
众人心下品了番他这话,心中暗暗咋舌。
这林侍妾是得罪了何人?
这人手段着实高明,无形中便夺了人性命,还叫人看不出什么异样。
姜韫靠在椅子上,闻言却皱起了眉头,她日日管着这府中的用度,怎不知这林侍妾用了大补之物?
况且,这营养不良更是荒谬,她可从未克扣过任何人的吃穿用度!
她紧蹙着眉间,心中隐隐有些不良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便有人目光直直地望过来,声音中带着些子嘲讽:“如今咱们的吃穿用度都是姜良媛帮着太子妃料理的,这事想必没人比她更清楚了吧?”
她一脸怒容,似乎笃定这事同姜韫逃不了干系。
一时间,众人纷纷朝姜韫这处看来。
画眉气红了脸,她上前将姜韫挡在身后,恶狠狠地瞪了眼那人:“您说话可得仔细掂量掂量,我家主子可是正四品良媛,岂是你们空口白牙便能污蔑的?”
她的话倒是吓退了一些人,她们讪讪地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了,生怕姜韫一个高兴惹了祸事。
等画眉说完了,姜韫这才徐徐开口:“画眉,退下。”
她漫不经心地朝那人看了眼,语气凉薄不带丝毫感情。
“本宫这丫鬟鲁莽,但也没说错,你空口白牙便要污蔑本宫,是笃定了娘娘有娘娘撑腰,本宫不敢拿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