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蹭地一下站起身子,几步走到院门口,猛地推开门,怒极:“做什么做什么?!”
画眉身子一僵,扣门的手还举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后的小姑娘。
这是那个在主子面前乖巧可爱的小姑娘?
画眉暗自打量了客院,见一切正常,这才轻声说:“白姑娘,奴婢是奉了主子的命过来瞧瞧您,您在此可还习惯?”
她并未因白薇的失礼而露出鄙夷的神色,嘴角衔着温婉的笑,让白薇立时红了脸。
她瞪圆了眸子,不停地摆手:“对,对不起,画眉姐姐,我还以为……啊!”
话未说完,就见她倏地紧紧捂住嘴,面上带了些懊悔。
画眉心下暗怪,她的神色越发柔软,可任凭她再怎么问,之后的时间里,白薇却只字未提此事。
待回了昭明殿,画眉思忖良久,最终还是将此事说给了姜韫听。
“奴婢觉得,白姑娘当时的样子奇怪得紧!”
姜韫手下的动作顿了片刻,才淡声问:“你去的时候可有看见旁人?”
“那处客院是平日里总是最清净的,奴婢并未看见旁的人。”
这也是她觉得怪异的地方。
此前太子为了照顾杜大夫的喜好,特意选了一处僻静之地,可今日白薇那副模样,明明就是被人扰了清净,而且,恐怕还不止一次。
姜韫轻轻颔首,眼眸微深:“这有何难,去叫小于子打听打听。”
这东宫说大也不大,但只要有人的地方,便会留下痕迹,她最恨别人动她护着的人,不论是谁,她都会让那人付出代价。
画眉点点头,转身退出去找小于子了。
她走后,姜韫独自坐在美人榻上,熟练地穿针引线,目光专注地落在手上的藏蓝色香囊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格打在她脸上,神色是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的温柔。
小于子的动作很快,半下午的时候就有了消息。
“主子,奴才同人细细地打听了,近日确实是有人常常去客院那边找杜大夫祖孙。”
闻言,姜韫面色未变,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轻呷了口热茶,不紧不慢地问:“背后之人呢?”
她倒是想知道是谁在暗处乱打主意,杜大夫二人来东宫的第一天便被带到了长乐宫。那晚,太子亲自设宴款待二人,姜韫不信那人不知道她与杜大夫的关系。
小于子俯身,低声回她:“在花园当差的小宫女说,看着像林侍妾身边的人。”
说完,似是怕姜韫不知道林侍妾是谁,便又添了句:“林侍妾便是此前替您捡珠子的那位。”
他指的是姜韫刚来东宫的那会儿,去宫里赴千秋宴的那回。
可姜韫却想得更多些,她细眉轻蹙,狐疑地问:“当时吓着白薇的也是她的婢女?”
小于子点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测。
若是方才姜韫还有些怀疑,但此时她几乎可以确定,这林侍妾,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揉了揉额间,莫名觉得有些疲倦,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她这几日常常觉得困得紧。
难不成是因为这些日子太过劳累?
小于子看出了她的疲意,顺势提出告退,想了想,又有些迟疑地开口:“主子可要奴才继续盯着?”
姜韫没拒绝他的提议,又叮嘱道:“当心些,若遇到什么麻烦,及时来告知我和竹七。”
小于子自是没有不应的,他又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他走后,殿内静了片刻,画眉上前替姜韫添了一杯热茶,有些踌躇地问:“主子是怀疑林侍妾会对白姑娘做什么吗?”
女子支着手坐在榻边,目光落在角落的香炉上,看了许久,才淡淡道:“她不敢。”
若是她敢,又何必等到现在?
姜韫之前也觉得这林侍妾是浅薄之人,可那日她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