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子退下后,姜韫也没了什么兴致,她抬眸望向画眉,轻声问:“殿下可回来了?”
那些人越是看不得她受宠,她便越要让太子更宠她。
说起来,她还从未去过太子的书房呢,姜韫支起下巴,有些跃跃欲试。
可惜,画眉却摇了摇头,答道:“还没有呢。”她还以为姜韫是担心东宫的流言,便宽慰道:
“主子不用担心,殿下最是宠您,不会被那起子流言所迷惑的。”
宠吗?
可是,自古以来,帝王的宠爱都是最信不过的,姜韫不敢拿自己去赌。
宠爱宠爱,宠而不爱,意味着随时都可能会被人弃如敝履。
她轻轻揉了揉眉间,淡笑着结束话题:“我去睡会儿,一会儿竹七回来了叫她来见我。”
画眉应了,又替姜韫铺好床才下去。
姜韫这一睡便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午膳都已经过去了一会儿。
竹七负手立在床前,周身气压低沉沉的。
姜韫看得好笑,她倚在软枕上,柔声轻唤:“小七?”
闻言,竹七的身子肉眼可见的一滞,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子,平静地看向姜韫:“主子醒了?”
然而细看下就能发现她伪装下紧绷着的身子,唇角也耸拉着,一副受了气的模样。
姜韫仰头看着她,柔声问:“是谁惹我们家小七了?”
姜韫只以为竹七是听了外面的流言,却没想到竹七闻言一愣,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竹七摇头否认:“并无,主子下半月的药属下已经配齐了。”
姜韫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见她不欲多说,便也不再强求。
她轻轻颔首,转而说起了正事,淡声将上午的事说了出来,末了,还说了些自己的猜想。
竹七听得皱眉,她没想到这群女人这么阴损。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也知道世人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有多么看重,更何况她们竟然将姜韫和妖物混为一谈,真是狠毒!
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心底那点儿子小别扭了,她垂首应道:“主子放心,属下定然为您揪出那贼人”
姜韫笑着应了,又嘱咐道:“你进出宫中也小心些,千万不能被人瞧见了。”
太子妃掌管着她们这些女眷,平日里谁要出宫都得经过层层报备,但竹七不一样,她像是自由的鸟,在这宫阙间来去自如。
竹七应下,有些犹豫地问:“此事可要告知太子殿下?”
她觉得这事还是告诉太子为好,一旦和前朝有关联,太子殿下一句便可抵她们千万个谋划。
姜韫轻蹙细眉,指尖慢悠悠地抚上床前的流苏,微垂着眼睛道:“你以为东宫的主人会不知道吗?”
流言都快传遍了,她估摸着太子现下也该知道了。
至于太子会不会出手,她其实并不清楚。
姜韫盯着眼前的流苏,不再开口。
*******
静心斋,谢济一回来李胜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眼下他可算是明白了长乐宫那位主子在太子心里的分量了,这不,一听到不利那位主子的消息就急急地来禀报了。
谢济轻挑眉毛,扬声询问:“何事?”
李胜缩了缩脖子,吞咽了下口水,这才将听到的流言说与他听了。
谢济翻折子的手一顿,食指轻叩桌案,发出嗒嗒的响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李胜的腰弯得更低了。
良久,上首传来一声冷斥:“真是放肆!”
是啊,可不是放肆吗,明明太子就差把人捧在手心了,这群人还非要去找姜良媛的事。
李胜仍不住在心里诽腹。
他悄悄望向上首,就见男人面色沉沉地盯着桌案,也不知在想什么。
谢济盯着手里的折子看了许久,才又问了一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