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想了想,最终还是打消了心底的念头。
罢了,笑话她也罢。
得知许良媛被禁足的消息,姜韫并未说什么,在她看来,许良媛只是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只要她还在东宫一日,暗地里的争斗就永远不会远了她。
况且……虽然只短短相处了一会儿,但她并不觉得太子妃是个善茬,想到这儿,她眸色微动,轻声问:“长信宫可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竹七是跟着她一起去请安的,自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摇摇头,回道:“并未有消息。”
姜韫翻开手中的书,轻轻拧眉,她在东宫终究时日尚短,根基未深,看来,有些事迫在眉睫了。
她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忽地,殿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姜韫循声望去,就见画眉步履匆匆地从殿外跑进来。
见了姜韫,她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见过主子。”
姜韫丢开手中的手,正了脸色,这才问:“怎么了?”
画眉从前是太后宫里的二等宫女,是桂嬷嬷一手调,教出来的,若不是半路被太后赐给了姜韫,以后可是奔着大宫女去的。
是以画眉的规矩一向极好,如今日这般,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画眉看了一眼姜韫,面上含了些担忧:“是太子妃身边的绿芜姑娘来了。”
实在是姜韫那天回来时的样子太过骇人,她总觉得来者不善。
姜韫和竹七对视一眼,坐直了身子,轻声问:“可有旁的人?”
“跟了个小宫女,端了个托盘,也不知放的什么。”
姜韫点点头,心中有了些底,将手中的书递给竹七,低声吩咐:“请进来吧。”
绿芜跟着画眉缓缓步入内室,刚穿过珠帘,她就发现了几分不同之处。
无他,实在是内里的摆设太过精致,实在不像是这位该有的身家。
从窗下的美人榻,到墙角的多宝阁,无一不是精品。
她暗暗咂舌,暗道太子果然对这姜良媛稀罕得紧,这样一来,自家娘娘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万般心思,暂且按下不表,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行至床前,俯身行了一礼:“见过姜良媛。”
姜韫眸色幽深,眼底的亮色转瞬即逝,她抬手,轻笑道:“不必多礼,绿芜姑娘前来可是太子妃有诏?”
绿芜直起身,笑意中带着几分疏离:“是娘娘命奴婢过来给良媛主子送些东西。”
她转身接过小宫女手中的托盘,递给给竹七:“娘娘想到您刚来东宫,特意遣奴婢来问您一番,不知姜良媛住得惯否?”
闻言,姜韫顿时露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她朝竹七招了招手,竹七会意地将托盘递上前。
见是一副蓝宝石的头面,姜韫兴致勃勃地打量了一番,这才回她:“娘娘多虑了,妾身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顿了顿,似想起什么,有些迟疑道:“就是前些日子被人下了些脸色,不过倒也不打紧,殿下说了,我是太子良媛,不用怕那些人。”
言语间,只差没将“我有太子做靠山写在脸上了”。
绿芜面色稍滞,嘴边的笑容淡了些,半晌,她才冲着姜韫行了一礼:“姜良媛的话奴婢会转告太子妃娘娘的,奴婢这边告退了。”
姜韫摆摆手,一副恹恹欲睡的模样:“回去吧,替本宫多谢娘娘。”
绿芜又打量了她一眼,见她唇上没有什么颜色,这才放心退下。
见她出去了,姜韫这才罢了手,一脸兴致缺缺,她轻声吩咐:
“将这些都收到库房吧。”
如今她并不缺这些,旁人送的,还是谨慎些为好。
画眉也是从宫里出来的,知道些门道,听罢没做犹豫便起身前去归置了。
倒是竹七,她见姜韫之前一脸欢喜,还以为她是真的喜欢,没想到最后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