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的医术很好,不过半月,姜韫背后的伤就已经结痂了。
这些日子,谢济每晚都会过来陪她一起用饭,就算来不及过来也会让人过来打声招呼。
从前两人之间的相处是姜韫主动些,谢济总是像是在克制什么一样。
自从受伤后,姜韫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转变。
有时候姜韫不经意地抬头就能对上谢济炙热的视线,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冬去春来,这几日天色渐暖。早起时杜大夫甚至断言今日会有大太阳。
这会儿果真如他所说,太阳已经照进门槛了。
竹七在小院儿里帮着白薇晒被子,这几日她越来越适应待在姜韫身边的日子。
温暖干净如同春日的暖阳一般,仿佛从前那些刀尖舔血的日子都是一场梦了。
她从轩窗处望过去,就见女子斜倚在美人靠上,一脸恬静的模样。
朱唇粉面,雪肤花貌。
让她一时有些看痴了。
一阵风吹过,惹得姜韫低咳几声,她赶紧回神,疾步走进去。
“姑娘何时醒的?怎么也不与我说?”
姜韫一早便醒了,只是她现下还不被允许下床,只好偷偷地给自己换个地儿,不想还是被发现了。
她只好叹了口气,故作委屈地说:“一早就醒了,成日躺着也没什么意思,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竹七点点头,一脸赞同。
她每日光只是看着姜韫这么躺着就觉得累了,更不要说姜韫这个当事人了。
不过这事她也帮不了姜韫,一切还是得看太子殿下的意思。
姜韫见她不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倒也没再多纠结。
她任由竹七伺候她洗漱好,乖乖地又躺进被窝,在心底暗暗思索还有几日才可以结束这般难熬的日子。
傍晚谢济来到小院,一进屋就见了她这幅恹恹的模样。
他看了看一旁分毫未动的晚膳,示意竹七退下。
待人走了后,这才走到姜韫床边,拉了拉被她蹂躏成一团的被角,轻声问:“怎么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回荡在耳边,姜韫心底没来由地一酸,她别过头去,不欲多言。
然而男人却还不放过她,他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就将女子转了个圈,反身正对着自己。
姜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眼前已是谢济放大了数倍的俊脸。
她心底一突,蓦地瞪了谢济一眼。
这人怎么如此鲁莽?她背后可还有伤呢!
等等……
想起后背的伤,姜韫的思绪凝了凝,怎么方才,她好像没感觉到痛呢?
谢济也没想到会在姜韫脸上看到如此鲜活的表情。
美人,就连生气,都是赏心悦目的。
他怔了怔,随即故作严肃道:“放肆。”
姜韫是谁?
她从前在宫中可不是白混的,故而谢济一开口,她便知道这人并没有真的生气。
她干脆将整个人埋进谢济胸口,双手紧紧捏着他的衣袖。
闷声道:“殿下,妾身拖累您了。”
女子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他胸前,这会儿一说话,谢济只觉得胸腔处一阵嗡嗡作响。
有些痒,还有些麻。
听了姜韫的话,他面色微沉,声音带了几分凉意:“这是何意?”
是有哪些不长眼的到她面前嚼舌根了?
谢济默默地将这些日子出入医馆后院的人捋了一遍。
他将人从胸口捞出,伸手捏住女子的下颚,逼她直视他的眼:“姜韫,可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姜韫仰着脸,慢慢红了眼眶:“不曾,只是奴婢本是太后打发来照顾殿下的,如今却累得殿下每日两头跑……”
谢济的心软了软。
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姜韫的伙食很好,使得昔日有些削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