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这天,京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皇二子楚王私收赋税,欺压百姓,即日起幽禁皇陵,无召不得返京。
二是皇太子受命前往河东,镇压暴乱,安抚河东百姓。
***
京城街头。
“诶,你听说了吗?”京城街头,一人推了推旁边的人。
同伴不解地问:“听说什么啊?”
“听说啊,楚王在河东私收赋税,弄得河东百姓叫苦连天呢!”那人拍拍胸脯道。
“诶,你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楚王是什么人?皇子皇孙啊,不能干这种事儿吧。”
先前那人白他一眼,“嘿,我娘子她表姨家有个妹妹的儿子在卫太傅府上当差,这话一准没错。”
……
诸如此类的话,在京城各个角落上演,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有儿童甚至编了童谣,四处传唱。
卫太傅今儿高兴,出了宫和同僚喝了几杯才回府。
刚刚进屋,就被迎面而来的绣花枕头丢了个满怀。
“哟,这是哪家的大忙人?竟然还知道回来?”
卫太傅揉了揉鼻子,有些心虚地看着从内室走出来的美妇人。
他走至妇人身边,讨好地递过去一盏茶:“夫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夫人越发美丽动人了。”
“哼。”钱氏早就看透了这人,并不理会。
卫太傅又是一阵伏低做小,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终于哄得人喜笑颜开。
结果转头就被自己夫人丢来的消息砸晕了头。
“你说什么?”他猛然起身,吓得一旁的钱氏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钱氏一把按住他:“你大惊小怪做什么?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女儿看着笑话。”
“我这不是,不是怕咱们闺女吃亏嘛!”卫太傅有些不服气。
“说你是呆子,你还真是个呆子,当年是怎么考上状元的?”钱氏又白了他一眼。
卫太傅揉了揉鼻尖,有些讪讪。
却又听钱氏说:“依我看,咱们阿烟,对那赵王,好像有那么个意思。”
说着,冲卫太傅挤了挤眼睛,两只食指在一起对了对。
卫太傅摸了摸下巴,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
看得钱氏一阵心急,她伸手拧了拧男人腰间的软肉,惹得卫太傅一跃而起。
“哎哟,你个妇人!你这是做什么?”
钱氏冷笑:“我这妇人?我想还问你这糟老头子做什么呢?”
见人生气,卫太傅赶忙赔罪:“夫人莫急,我这不是在为咱们闺女的终身大事考虑嘛。”
“哼。”钱氏接过他递来的热茶:“那你就说来看看。”
“嗯,此事不急,赵王虽然不被皇上待见,可他毕竟是皇室子弟,待我问过太子殿下再说。”
说完,卫太傅眼巴巴地盯着钱氏。
钱氏也知这事事关重大,想到前夜女儿浑身湿透的模样,还有这几日来的魂不守舍,她点点头,同意了。
卫太傅顿时大喜,正当他就要离去时,忽的回头:“对了,夫人,我给你带了西街的水晶肘子,已经让厨房热去了,你待会儿记得用点。”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氏留在原地,面上却忍不住笑起来。
***
建章宫。
姜韫刚刚从膳房替太后拿了一盅燕窝回来。
才走至门口,便听见太后爽朗的笑声传来,引得姜韫也忍不住微笑。
不过一日,她便真心喜欢上了这位睿智的老人,姜韫觉得,要是能一直就这样在建章宫伺候着也挺好的。
有小宫女替姜韫打起了珠帘,她转过屏风,走到殿内,这才看见太后下首坐着的年轻男子。
男子手持白玉折扇,青丝如墨,墨色的朝服衬得他面如冠玉,他听见动静,循声望过来,一双凤目好似含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