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她,他将季有余从床上像抱枕头一样抱起来。
毕竟才六岁的孩子,根本不会抱。
年幼的季有余,被这样极其不舒服一抱,直接惊醒哇哇大哭。
季富被妹妹这么一哭,吓了一大跳,季有余本能的在哥哥怀中挣扎扭动。
突然,季富没抱稳。
季有余重重的摔到地上,哭声开始撕心裂肺响天动地。
在屋外洗衣服蔡云芝听到女儿的哭声,立马跑进屋子。
她看到女儿正趴在地上,小小的头颅正摩擦这水泥地,嗷嗷大哭。
而儿子季富,呆愣得站在一边。
蔡云芝立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将女儿抱起来,狠狠的剜了儿子一眼。
转身便出了屋子。
把妹妹摔到地上而惊吓到嘴唇发白的季富,看到母亲那犹如剜心的一眼,嘴唇颤抖着,泪水一颗颗往下掉。
季礼胜回来后,蔡云芝将这事告诉了丈夫。
听着宝贝女儿被大儿子摔到地上,季富毫不意外的迎来人生中第一顿毒打。
从这时候开始,父子间有了第一次隔阂。
此后,季富对妹妹又喜爱又讨厌。
时时以欺负妹妹为乐趣,却只准自己欺负妹妹,别人敢欺负季有余,他绝对打得对方哭爹喊娘。
毕竟护犊子,是季家祖传技能。
从此,季富成了别人眼中的问题孩子,父母的头疼源头。
作为老二的季贵,也抱怨父母偏心妹妹,却更护着妹妹对妹妹好,因为这样父母会表扬他。
父母的偏爱和表扬,在季富看来都特别的刺眼。
他讨厌弟弟,也讨厌妹妹。
小学毕业后,作为一个问题学生,季富没考上初中。
便被父亲送去跟着奶奶一起,学习做烧瓦匠。
季富不甘愿做这些脏累的活,便一直偷懒耍滑。
一直到季有余初中毕业,他也没学出个什么来。这时候,季礼胜的母亲年纪大了,因为年轻时天天和泥制瓦,得了风湿病。
这年纪这,腿脚便不利索了。
也辞去瓦匠的工作,在家养养鸡编编草鞋去卖。
还是能挣不少钱。
奶奶辞去工作后,没人再监督季富。
他便开始一天天的逃工。
直到瓦厂带他的师傅上门告状,季礼胜才知道儿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瓦厂上工了。
最后,季富回家又挨了一顿胖揍。
最终让他忍受不了,觉得这个家不需要他的存在。
十八岁的季富连夜收拾简陋的行囊,带着瓦厂发的三十块工资离家出走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家出走。
蔡云芝不知儿子的去向,急得眼泪直掉。
骂着丈夫不应该打他。
直到半年后,季富穿得体面的回家。
告诉季礼胜,他谈了个女朋友,他想结婚。
季礼胜看着儿子回来,心中欣喜若狂,那盘踞在心头的愁云终于散开。
听说儿子谈了女朋友,他高兴得拉着儿子喝了半夜的小酒,直叹季富出息了。
这是父子关系第一次缓和。
当初离开后,季富决定去城里闯一闯,兜兜转转流浪街头,最终遇到一个好心的女孩子,将他介绍到家里来的迪厅工作,就是守场子。(跟现在保安差不多,可能要更暴力一些。)
季富感激那女孩子,两人一来二去开始熟稔,最后发展成恋人关系。
两人是奔着结婚去的。
直到季富二十岁那年,他觉得自己可以娶媳妇了。
便提着一堆礼品,跟着女孩子回家拜访对方父母。
这一次,季富听到了一个词,叫门当户对。
女孩子父母觉得季富是镇上来的,没什么本事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直言不会把女儿嫁给他,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