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简言独自坐在外婆家的沙发上,呆愣的咬着指甲等消息。
季霜年龄小熬不了夜,季雪带着她洗漱睡觉去了。
客厅很安静,只听见墙上大圆钟,指针哒哒哒的走着。
下午季贵他们送季礼胜去医院后,只打了一通电话回来,说到了医院正在办理住院。
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
简言惊觉,急忙将手机拿起来,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二舅舅季贵的电话。
铃声响着,简言一时却不敢接听,她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好一会儿后,她鼓起勇气按下接听键。
她还未开口,电话那边便传来熟悉的声音说到:“言言,我是妈妈。”
“妈妈?”简言微愣,没想到是季有余。
“嗯,言言。你睡了么?”电话那头季有余柔声问着。
“还没,妈妈外公怎么样了?你怎么用舅舅电话给我打。”简言心里忐忑的问着。
她咬着自己拇指的指甲盖,屏息听着电话,生怕自己呼吸大一点会导致听不清季有余说的话。
“你外公他在重症监护室,我手机没电了。”
听到那头的话,简言提起的心稍微才放松一些。
电话那头的人迟疑了一会儿,又传来略微沉重的声音道:
“言言,外公的情况可能不是很好,你~唉算了,你在外婆家照顾好小雪和霜妹儿~”
听到季有余说外公的情况不好的一瞬间,简言浑身一颤,一股寒凉从心底升起,那拿着电话的手微微颤抖。
后面季有余说的什么,她全都没听。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外公情况不好。
简言紧咬着唇,将那嫣红的唇瓣咬出深深发白的印子,她却果然不自觉。
握着电话放在耳边的手,无力的滑落。
简言浑身失力的靠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手边落在沙发上的电话耳麦还传来季有余的声音:“言言,你在听么?喂?言言?”
担忧和恐惧蔓延至整个心底,她不想再失去亲人了。
简言死死咬着,鼻头的酸意和胸中的胀痛感让她想放声大哭。
她清楚的,外公得了肺癌,总有一天会走。
她却没想到如今那一天正在逼近。
医院走廊上。
季有余挂了手中的电话,扶额靠在座椅上叹息。
“别担心,爸会没事的。”简邦国见妻子这模样,将她的手握住轻声安慰。
“老公~”季有余拖着浓浓的鼻音,将头靠在简邦国肩上。
“别想太多,爸吉人自有天相,会挺过来的。”简邦国亲昵的用脸颊蹭了蹭季有余的头。
心底却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上半年送走了自己的母亲,没想到下半年岳父又病危。
简邦国心里纷杂沉重,看着那重症监护室禁闭的门,握着妻子的手不禁加大了几分力道。
没一会儿,去医生办公室的季贵回来了。
见季贵回来,季有余立马从长椅上站起来,匆匆迎上去急声询问:“哥,你回来了。医生那边怎么说。”
见妹妹一脸急切的看着自己,季贵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表情凝重的说到:“不太好。”
季贵心里沉痛,整个人都觉得无力。
听见季贵的回答,季有余怔愣的看着他表情哀恸。
她鼻翼翕动,面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开口说到:“医生说还有多久?”
“情况好的话半个月,不好的话就这两天。”季贵艰难的开口,声音因为喉头更咽而干哑。
“怎么会~”
季有余觉得浑身发软脚下发虚,踉跄着后退一步才堪堪站稳,面色深沉悲痛。
见妻子摇摇欲坠的模样,简邦国连忙上前将她扶住揽近怀中。
落入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