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重新开张,面包上架不到一秒钟就被全部抢购完毕。
李语琴坐在凳子上,一只手时不时捏捏手、捶捶腿,看着一脸懵逼被吓着的三人,脸色很是平静。
这样的事儿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说正事。
“今儿就到这里了,明早继续,家里头还没置办年货的趁着下午得空,赶紧去置办,到时候用牛车一块驼回去。”
“好哩。”孙大娘点头,只是看向李语琴时目光窘迫,她双手拽紧衣服角,断断续续道:“李姐,俺今早出门太急,身上没带钱……”
感受到李语琴的目光,她搁下老脸红着脖子一鼓作气。
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姐,俺有个不情之请,俺能不能跟你借些银子?不多,就借五钱,回到家俺立马还给你。”
李语琴没回答,目光落在同样低垂脑袋的里正两儿媳。
“你们呢?”
里正两儿媳被突然点名,心里突突直跳,其中大儿媳抬起头,目光真诚的看向李语琴,“李婶儿,俺们跟孙婶子的情况一样。”
说完,她便拉着一旁的二儿媳一同跪在地上。
“李嫂子,您能不能借俺们五、不,借我们三钱就行。”
不能五钱,她们
加在一块就是一两银子了。
一两银子吧,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对于她们来讲已经是极多的了,嫁来落雅村多年,存的钱才不过一两银子。
她们作为里正儿媳尚是如此,其他家庭更不要说了。
见李语琴沉默,三人的心开始变得煎熬忐忑,其实她们知道这个要求多少有些强人所难,哪怕李语琴最后没借给她们,她们心里照样感激。
在三人心提到嗓子眼时,李语琴终于开口了。
“借做什么?”
今儿高兴又是临近过年,图个喜庆,借钱借钱的多不吉利啊,刚准备步入新年,一开始就被人借钱多不好。
三人却没听明白她的意思,心瞬间提了起来。
孙大娘都想解释了,她是家里的长辈,一家之主,作为长辈她一直很想像其他家一样过年过节能买点东西,哪怕半匹麻布,几颗糖果……
给几个孩子的分一分做套衣服,给孙儿们尝尝糖的味道。
可是家里穷啊,永远止步于想。
但长久以往,她给人的印象就变成了抠搜、刁蛮、尖酸刻薄。
为此家里面的儿子嫌弃,哪怕儿子不嫌弃她,儿媳妇嫌弃,儿媳妇又教唆孙儿们嫌弃她,让不要靠近她。
她有一次经过儿媳妇房间时,不经意听到了,心拔凉拔凉的。
“你奶奶一辈子尖酸刻薄,娘只打进家门就没吃过一餐肉,这败谁所赐?全都拜你奶奶所赐,她不舍得在我身上花一分钱。”
为了印证,还列举了例子。
“娘怀你那会儿,瘦得皮包骨,最后差点滑胎,还是靠每家每户给的一口粮才撑过来的,生你那会儿大出血,可她却闭着眼装作不知道,还跑出去让你爹找,你说她是在针对娘吗?要不是娘命大……”
儿媳妇说得满脸泪水,双眼猩红,抓着孩子的肩膀就摇着逼问,“你说,你以后跟娘亲,还是跟你奶奶亲?”
不用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孩子肯定说跟娘关系亲。
但儿媳真以为她装眼瞎吗?
每家每户送给的一口粮,还不是她放下脸挨家挨户上门讨要的;还有大出血,以为她不担心吗?那晚她急得睡不着。
好几次冲出门跑去医馆敲门,但兜里没钱啊。
她给人家跪下了,落得一身狼狈回到家却遭白眼。
这些苦她还不能跟儿子说,免得儿子又去跟媳妇理论,最后闹得一家不得安宁,到时候她又成一家的罪人。
如今,她想要彻
头彻尾的改变。
像李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