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人已押到。”老兵冲着五个龙湖帮帮众,一人一脚踢碎了他们的膝盖骨。
没有惨叫声,只有呜呜的惊恐之声。
因为他们的嘴里都塞着布团。
张富贵看着李长安,想要看李长安到底如何处理。
他主张把这几个人带到李长安面前来,未尝没有考教的意思。
如果想杀,实际上丁常旺等人今天就可以直接干掉了,可带到这里来,意思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不会出手,丁常旺不会出手,所有老兵都不会出手。
能动手的,只有李长安。
计谋银两会让老兵们感恩佩服,就算为了李长安卖命也是报恩为主。
但想要让兄弟们信服,心甘情愿卖命,那就必须要做军中人该做的事。
既然已经走上这条路,既然已经回不了头,那就干脆走的彻底。
让兄弟们对你彻底归心吧。
张富贵在心中说道。
李长安看了一眼跪倒地上,只能发出呜呜哀鸣的五个人,便把目光投向了雨幕。
时间缓缓推移。
院子里回来的老兵越来越多,但是当他们看到院中跪着的五人后,默契地没有发出声音,反而把目光投向似乎在发呆的李长安。
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凝滞。
春雨润如酥,众人站在雨里,任由这绵绵细雨淋湿。
最后丁常旺带着六名弓箭兵回来,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浓烈的杀气,哪怕雨水不断落下,也冲刷不掉。
他也看到了这番场景,和其他人交换了眼神后,安静地站在角落。
所有人都看着李长安。
这份巨大的压力,愣谁都能感受到。
李长安似乎并未察觉,依旧发着呆。
院子里一片安静。
蓦的,李长安开口了,“张叔,麻烦去桐庐胡同一趟,告诉嫂嫂和小妹,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张富贵点点头,大步离开。
院子里重新恢复安静。
等到宋安民来到院子,除了田华强那一批人,还有要偷梁换柱的几个人之外,已经全部回来了。
宋安民走到李长安身前,抱拳道,“公子,此次行动很成功。”
“除了老田那批人,故意挂了彩之外,其余弟兄无一人伤亡。”
丁常旺这时才走上前,“龙湖帮死四十七人,伤过百;溪村派死三十二,伤也过百。”
李长安点点头,“辛苦诸位了。”
众人一言不发纷纷抱拳。
院子里弥漫着沉重的压抑感,只有屋檐下的火把跳动着光,好似群魔乱舞。
所有老兵都在等着。
李长安到底会如何处置这五个人。
“啪!”李长安终于从屋檐下走出,一脚踩在水洼里,水珠四溅。
“啪!”
……
每一步都很沉重,李长安脸上看不出喜悲,眼神似乎在挣扎。
“丁叔……”
李长安伸手,丁常旺立刻心领神会,将手中的折叠弩递了过来。
李长安接过折叠弩,拉上弦,按好石子,把其中一人口中的布团摘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谁?”那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院子里这批人,个个都好像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身上的杀气还有对人命的漠视,让他肝胆俱裂。
他们何曾经历过如此阵仗?
李长安竖起手指,眯着眼低声道,“闭嘴,听我说。”
“我……我是龙湖帮的。”
那人脑子里一团浆糊,哪里还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