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头也没抬,并没有发现柳知音现在的娇媚,“这几天不太平,我担心有人再翻墙头,嫂嫂睡在这里安全一些。”
柳知音眨着眼睛,轻轻“哦”了一声。
屋子里烛火摇曳,不时蹦出火星。
柳知音抱着被子铺床,担忧地说道,“二郎,如果太危险,咱们还是别做这件事了吧?”
“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就能把小妹接回来,所以非做不可。”李长安道,“暂时我还没找到其他路子。”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嫂嫂,我待在张记酒肆,不会有危险。”李长安在门口摆了两个老鼠夹。
“嗯……”柳知音只露出一个脑袋,仰着头,透过帘子看向另一边的床,眸子里满是担忧。
……
价格战永远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可偏偏李长安做不到。
张记酒肆在临县也只是一个中下游层次的酒肆。
面对这么多家饭馆酒肆的联手,对方降的起,张记酒肆降不起。
第二天,附近饭馆酒肆在原有降价的基础上,再降一成。
联手的饭馆酒肆从原先的十几家,增长到了二十八家。
张记酒肆靠着新酒促销,再加上新酒的品质比之前更好,还有麻辣烫的加持,这才勉强维持住了生意,但人数还是少了一些。
毕竟光顾酒肆的,大多是走街串巷的,哪里便宜去哪里。
“大刘那边给了消息,又有人给他们传话了。”张老板眉头紧锁,坐在凳子上喝着闷酒,
“后面肯定有大酒楼在捣鬼,要不然不可能这么齐心,他们想要底料配方。”
张富贵的神情一目了然,形势越来越紧张,联手的人越来越多,压力太大了。
这才第二天,对方的手段就如此凌厉。
如果张记酒肆继续负隅顽抗,对方恐怕还会继续降价。
到时候就算有麻辣烫也不够了。
李长安心中念头急转,说道,“外面麻辣烫摊位也被砸了,问题不解决,这几天小兰姐她们就不继续摆摊了。”
“也正是因为外面没了麻辣烫,咱们的生意还能维持。”
张富贵心绪不宁站起身,感觉浑身上下都有蚂蚁在爬,毛毛躁躁,难受得很。
“长安,接下来怎么做?”
“等。”
“等?难道等着对方把我们弄死?”张富贵急了,“老顾那家伙也是,昨天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今天人干脆就不来了。”
虽然还没出什么问题来。
但他很清楚,酒肆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酒的质量越来越好,偏偏价格没变,还因为新酒大酬宾,收入反而变少了。
明明也有了麻辣烫,但生意却还维持在原样。
小菜的生意更是变差了不少。
能维持现状,实际上就是输了。
对方只要再降一点,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记酒肆真会完蛋。
“张老板别着急,我手里还有底牌,之所以等,是想知道幕后主使的大酒楼是哪一家,这样才能有的放矢。”李长安赶紧劝道。
“要不然现在把底牌直接砸出来,起不了多大作用,必须要一锤定音才行。”
张富贵走来走去,焦躁之色溢于言表,“行,那我再去问问,找到是哪一家大酒楼。”
“张老板,最好再找到二十家没有参与这次联手的,他们会是最好的盟友。”
“我这就去找。”张富贵只留了一个伙计看柜台,剩下的伙计都被派出去打探消息,自己也急匆匆离开。
李长安跟伙计要了纸笔,坐在里桌涂涂画画。
守柜台的伙计看了看,只能勉强辨认,这是一口奇形怪状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