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门中,众人阵势布置在外,势在擒魔,未必更多分心顾及,正是咱们兄弟一场功劳!”
事实便也正如这些门人弟子所料想,乾云六派本因祖师灵泉与北海魔尊之瓜葛,乃是必守之地。但此灵泉与勒心屏、斓衣水镜等不同,因点化泉眼需循水文地脉,灵泉落地并不在六派门中,而是别取一处秘地安置,平素不显,甚至除六派掌门与心腹弟子,寻常门人也不能知。因此这一番战阵布局本就少了一处软肋,再有原布衣率玄门弟子前来相助,更是倍添底气,沿江排出必杀阵势,誓要将北海魔孽肃于此役之中。
而白骨灾兵这一遭的行踪也终未再出乎他们所料,天罗地网布下三日后,天近晚时,忽见黑云滚滚压顶而来。晚照江边顿时天昏地暗,阴风秽气肆虐卷荡,伴着一声尖利怪笑:“好大的阵仗迎接本座,尔等血食列队而来,岂能不笑纳!”
随着声音,众人眼前幽光乱窜,甚至更多的人都还没能看得分明来处,已有无数伶仃怪异的影子晃晃悠悠在幽火中现身,也不需麾指,登时纵蹿腾挪,就近扑向最为靠近的人群。
“布阵!”一面小旗亦同时从六派掌门列坐的台上掷下,早已烂熟白骨灾兵特质的众门人得令,步伐变幻,各持法咒,顿见雷火生于界定之地,殛雷破魔、烈火焚秽,虽不似东皇离火那般声威,也足以将白骨灾兵脚步一拦,霎见乱光飞声纵横而下,早有无数兵刃法器道诀落如飞蝗,打入了白骨群中。
不想髅生同样不甘示弱,伸手一掏,也从肋骨间摸出了小小一枚阵盘,释出飙风阴雷强势以对。天雷烈火、阴雷飙风,一时间竟堪堪互抵,隐隐有彼此吞噬溃散之势。
令台之上,登时有人皱眉道:“这等精怪,如何也通晓阵道法术,倒是前所不知。”
“纵然它们天生精怪不通法门,那御师之流,可是人道炼气修士,堕落与魔类为伍,焉能没有些修行手段?”
“哼,自甘堕落,死不足惜!”
“还是不能太过轻忽……只怕这阵法拦不住那些白骨灾兵了!”
正议论纷纷中,坐于特设的客座之上的原布衣忽然一捻折扇:“这些灾兵只是前哨,那御师与白骨异兽尚未出手,且要留神。”
众人闻言顿时一齐举目,就见高天之上,灰云之间,隐现巨兽妖躯,淡淡一抹裹着黑氅的人影跨坐兽脊,也正在注目下方混乱战事。虽说至此仍无动作,但这般居高冷眼,愈发使人倍生防备,心中隐隐不安。
原布衣亦是微微皱眉,将扇摇了两下,“啪”的一合击掌:“此人不动,便是战中变故,且他乃我玄门要擒之人,不可任其继续张狂。”
“原长老有何打算?”
原布衣以扇一指江边:“破了他依仗行凶的白骨灾兵,他岂能再稳坐不动?”说罢,身形一晃,如一道青烟忽倏而去,直往战团之上。混战之地,雷火风之力乱窜,修者魔兵杀得一片天愁地惨。原布衣纵入其中,却半点兵锋未曾沾身,飘然凌立半空,翻袖祭出九合节。霎时一片濛濛玉光铺展漫开,所笼罩处几近半个江面。第一声清响若凤之鸣,更有无形灵雨簌簌而下,淋遍烽火喧嚣之地。乾云六派一方闻之受之,精神一振;白骨灾兵却是沾身如受火燎,顿时有大大小小的焦印出现在惨白骨骼之上,激起一片惨叫嚎啕之声。
骸生见状大怒,吐出一道黑虹,如恶龙经天,直往原布衣所在冲去。
原布衣手中折扇一翻,挥出一道灵光将黑虹一阻,登时皱眉,暗暗心惊对手强悍修为竟不可小觑,左手立刻将九合节敲响了第二声。
玉磬二响,乾坤正序,涤靖邪秽。修为稍差的白骨灾兵在灵宝肃威之下已觉抵挡不住,一身坚骨迸出细碎微痕,骨片簌簌而落,其伤直贯魔元之中。片刻之后,惨叫忽起,几具雪白骨架砰然炸散成了漫天碎骨,铺溅了一地。
“只会借助外力的生人!”骸生咬牙切齿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