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宁靠着枕头坐在榻上,她一直在这里等着君熠寒,心里祈祷他能从宫里面平安回来。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君熠寒回来时,身后竟然还跟着神色担忧的祁贺云。
祁贺云一进房门,就看见病殃殃的小姑娘歪坐在榻上,小姑娘的脸色似白纸一般苍白,整个人恹恹的,看上去很没精神,就好似即将凋零的花朵。
“棠儿!”祁贺云在心底掬了把泪,他突然伸手,将走在自己身前的君熠寒一把拨开,随后快步朝着虞常宁那边走了过去,“棠儿你感觉怎么样啊,风寒可不是小事儿,收拾收拾跟爹爹回家去,爹爹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医治。”
他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君熠寒刚刚在外面时,脸上的表情还是极淡然的,但当他一走进这间屋子,面对上自家闺女时,立刻就露出了宛若春风般柔和的笑容。
这人的态度转变的这样快,一看就是没安好心,让他乖巧温顺,似兔子般可爱的棠儿留在谢府里,迟早是要被君熠寒这坏心眼的大尾巴狼给吃掉的!
虞常宁在心里轻叹一声,就算她想离开这里,她这孱弱的身体也不允许啊,知道祁贺云也是关心自己,她轻轻地笑了笑,说道:“爹爹,女儿没事的,就是这会儿还有点余烧,身上实在没有动的力气。”
“怎么会突然得了风寒呢?”祁贺云将虞常宁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上提了提,看着虞常宁眉宇间蕴藏着病气,祁贺云眼底划过一抹心疼,他皱眉问道:“棠儿,昨夜你在宫里到底遭遇了什么?”
“昨夜宫中进了贼人,那贼人将女儿给掳了去,好在最后是临渊哥哥找到并且救下了女儿。”虞常宁拉着祁贺云的衣袖,笑容天真可爱,然而这一声软绵绵的‘临渊哥哥’,却让祁贺云听得哪哪都感觉不自在。
他回过头对君熠寒吹胡子瞪眼,君熠寒一脸无辜,好似不明白祁贺云究竟在气些什么,祁贺云对着他瞪了好一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里面,他有些泄气,果然是女儿大了,留不住了……到底是君熠寒救了棠儿,这次也算是欠了君熠寒一个人情,祁贺云想了想,最终语气稍微软了一些,他轻叹道:“临渊,这次多谢你了。”
君熠寒笑着拉开了折扇,风度翩翩,气质极其温润,“举手之劳,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祁贺云沉默了半晌,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君熠寒一眼,随后,只见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对虞常宁笑着说:“棠儿一向聪明,不妨猜一猜爹爹今日进宫是做什么去了?”
虞常宁:“……”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不能麻烦您将脸上那激动,想炫耀想到快要发光了的表情给收回去啊?!
“爹爹这是……受封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大抵就是如祁贺云这般。
事实上虞常宁在君熠寒去宫里的那段时间想了很多事情,比如赵临安害死了那么多重臣,如今正是身边缺少人手之际,如果祁贺云没有出事的话,那赵临安后期一定会找上他的,他的背景实在太干净了,而且还是位渴望得到重用,渴望了许多年的老臣,这样的人对于赵临安来说,无疑是最容易掌控的棋子。
只是没想到,他下手居然这样快。
祁贺云瞪大了眼睛,“这都被你猜到了?棠儿果真料事如神。”
虞常宁干笑了两声,什么料事如神,答案都已经被您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好嘛。
“那陛下封爹爹什么官职了?”她脸上的表情天真烂漫。
祁贺云闻言,颇得意地仰起了头,道:“正三品大理寺卿。”
“呀,爹爹真厉害!”虞常宁装作惊喜的模样,但心里却还是有些五味杂陈,她了解祁贺云的性格,若是他能得到君王的重用,那他必将一生都追随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君王。
可自己日后必然是要做那谋逆弑君的事情的,是要真的走到那一天,她该如何面对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