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宁猜测,浔冬怕不是在故意躲避什么人。
浔冬一向尽忠职守,出门在外从来不会在未经虞常宁允许的情况下离开她半步,虞常宁那会在与郑文州进行话术博弈时,曾不经意间回过头瞥向浔冬,却见浔冬当时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紧张,她本来只是觉得有些异常,但并没有往深处多想,而事后再找浔冬时,才发觉原来她早已离开。
说是用人不疑,但虞常宁心里却也总是在犯嘀咕,她总隐约觉得浔冬瞒了她好些事情,这也让她对浔冬背后的谜团原来越感兴趣,几日前慈云楼的花琅曾飞鸽传信于她,告诉她她之前所探查的事情有了结果,据说浔冬在来祁府之前曾受雇于乌衣巷谢家,也就是说浔冬背后之人很有可能出自谢府。
虞常宁自打听说了这个消息,便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浔冬对谢府之事极为了解,对谢家的大公子又颇为熟悉,况且那日两人还是在同一时刻出现在祁家众人面前替她作证。
该不会……虞常宁稍加沉默了一瞬,不论是与不是,这个突破都已经令人足够惊喜了,那宛如清风明月般的白衣公子若真是浔冬背后的谋划之人,那她也只会觉得庆幸,毕竟是那样站在云端,仿若神明的人。
“小姐,一会去看看考场就回去吧,今日为了明日的考试可需要准备好些东西呢。”丹云见虞常宁陷入了沉思,忍不住出声提醒她道。
虞常宁闻言回过了神,随后轻叹一声对丹云点了点头,无论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如今搁这空想都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只有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走过,才能知晓现在所惑之事的答案。
疏兰斋在圣文堂的后面,占地面积并不算大,虞常宁见贴在门口的布告上写着考生的姓名,仔细看去才发觉,原来在此处考试的竟然都是女子,当然她也在公告上面看见了白琳柯的名字。
虞常宁感到一阵头大,但也实在无可奈何,她们在疏兰斋的后院见到了浔冬,浔冬侧身站在枫树下面,背影寂寥。
“浔冬,该回去了。”虞常宁浅笑着对她说道,她在心里说服了自己,既然浔冬选择隐瞒,那她也就不主动去询问,只装作毫不知情就好。
浔冬转过身子看向了虞常宁,燥热的风轻轻扬起了她浅绿色的裙边,她好似刚刚整理完紧张不安的情绪,有些僵硬的牵动嘴角,笑着对虞常宁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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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常宁回府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与考试相关的物品,而她院中的那些“细作”纷纷将她的行为汇报给自己的主子,此时此刻府中众人都聚集在了老夫人房中,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关于虞常宁明日去参加崇正书院招考一事。
“是吗,原来五妹妹近日这般用功竟是为了参加崇正的招考,我就说她怎么也不爱跟自家姐妹联系感情,而是每日只知道窝在自己院中深居简出,想不到五妹妹竟是有这样的志向,可真是了不得。”祁玉衡叹道,可尽管如此,在语气之中却也难掩讽刺的意味。
“衡儿,你五妹妹可不一般,瞧着那劲头,我还以为咱们老祁家要出位女状元呢,远崇,你也该同你五妹妹好好学学,你大哥前年中了举人,偏你年纪比你大哥小不了多少,这么多年却依旧只是个秀才。”老夫人疼爱地拍了拍祁玉衡的肩膀,随后将目光投向了祁远崇。
今日二房就来了祁贺云一人,祁峥下午去了同窗举办的诗会,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祁远崇冷哼了一声,老太太看着好像对他寄予厚望,可话里话外无不是捧高祁峥说他不如祁峥,他冷笑道:“奶奶,大哥才华横溢,我的确比不得。”
祁贺云不理会这边几人的阴阳怪气,只是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他手中拿着从菩提寺替虞常宁求来的签,上面赫然写着大吉二字。
他盯着签上的大吉二字看了许久,忽然回想起那年他考崇正时父亲替他求的大吉,后来他一举考中,所幸没有辜负父亲对他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