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闳景彰又恢复了那傲气十足的小少爷,高傲地瞥了一眼左安翔,“只要先生还没开除我,我就一日是应天书院的学生。这大门,我当然能进。”
“一个只会打架斗殴的学生,先生又怎么会收你,早在你离开书院的第二天,你就被先生除名啦。”左安翔抱臂,轻蔑地道:“难道你今天还要来上课?这课上可没有你的位置了。”
几人就在梅兰斋上,左安翔的话传进了课堂,一群人停下了读书,纷纷探头出来看热闹。
“咦,这不是我们班被开除的第一名吗?”
“什么第一名,人家早就被踢出书院了,现在可不是我们书院的学生,跟我们书院没关系。”
“那他来干什么,来告别吗?”
一群人嘲笑出声,带头的是左安翔,一个个都在指指点点,闳景彰的脸色不太好看。
自古以来雪中送炭的人寥寥无几,落井下石的遍地都是。
国公府什么处境,昨日在城门前又是被李公公怎么为难的,大家都看在了眼里。
此次闳景行虽然打了胜仗可一点凯旋归来的荣光都没有,反而颇受冷落跟刁难,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上面那位对国公府的不待见了。
自然而然,这些惯会见风使舵的人也就开始奚落起闳景彰,这与闳景彰本人的品行无关,而是人情世界往来里最为常见的一种情绪——叫做势利。
捧高踩低是大部分人的本性,能抑制住这份本性的,大多是超凡脱俗的人,但那只是小部分罢了。
所以宁颜卿表示理解,但理解归理解,能不能忍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四哥,这就是你们的同学?”宁颜卿慢悠悠地从他身后探出身子,“一个个看着不怎么样嘛。”
什么叫做一言挑起仇恨。
这就是。
左安翔眯起眼睛,“宁颜卿?”
宁颜卿含笑点头,“是我。”
“嗤,你一个废物也好说我们不怎样?连应天书院的大门口守卫你都应聘不来,还敢放此大话!”
宁颜卿笑道:“我当然应聘不来,毕竟我这天资当个守卫可太委屈我了,不同于您,即便想要在门口蹭个守卫,还需要借助家里的关系吧。翔~大哥~”
众人憋红了脸,一时不敢接话,有人纳闷地问:“我怎么觉得她这称呼有歧义。”
宁颜卿慢悠悠地接话,“不用怀疑,我就是这个意思。”
“操。”左安翔啐骂一句,“你再说一遍。”
左安翔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宁颜卿一句话就踩在了雷点上,毕竟这名字是父母起的,左安翔不能骂父母,只能骂宁颜卿了。
宁颜卿眉头一挑,“怎么我叫错了?”
“宁颜卿,你别风大闪了舌头,自己是什么样的本事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连太医都说你活不过十五,书院先生在你八岁时也早判定你无灵脉无根基,以后就是废人一个,现在还敢大放厥词在这里羞辱谁?”宁梦语大步站出,脆声指着宁颜卿骂道。
左安翔听了宁梦语的话眼睛眯起,“差点被你带偏了,既然你说你天赋强,那就来试试吧。”
“对,敢不敢试试,说得自己那么厉害,有种就打啊,什么都比不上行动来得强!”宁梦语立刻拱火道。
“对,打一场,打一场!”
一群看热闹的人立刻激动地说道,喊着让宁颜卿跟左安翔比试,谁不知道宁颜卿就是一个名声败坏的废物,除了仗着国公府的名头跟安宁郡主的女儿身份,还剩下什么。
如今国公府都要没落了,早就有人看不爽他们一家了。欺负一个闳景彰是欺负,欺负两个也一样。
宁颜卿触及宁梦语眼中的恶意,含笑道:“好啊,比什么?”
“喂!”
闳景彰不过就是一会没插上话,事情就演变到这个地步,他拽着宁颜卿的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