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阴森无比,甚至还有散摆放在地上的骷髅头,看起来甚是骇人。
这风雨飘摇,随时就要倒塌似得老房子,倒像是这地方的中枢,镇压着这地方的一切邪祟。
一股八风吹不动的模样,更证实了我脑海中的想法!
这地方,一定就是那落魄居。
飞鸟居士所住过的地方。
这也同我之前设想的差不了多少,绝对是活人,还是有本事的活人,才敢如此狂妄地来我身边绑人!
看它的这建筑,这破房子分明是这坟茔最阴气聚集之地,以落魄居自称,镇压四方凶煞,这人能住在这里不疯掉,不死掉,本身就是一种本事。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胸口也鼓了起来,从青麻布包里面拿出来了哭丧棒,以手攥严实了它,这才一步步地冲着前方不远处的破旧房子靠近而去。
脚步越来越近,我越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
几乎下意识地瞥向了李媛儿,她脸色惨白,却也强行忍着,迈着步伐跟我们踩在这些坟茔上。
让一个柔弱女人,跟我们走在这坟茔地里,实则不该。
可若是让她孤身一人守在这里,只会更惨。
我心底叹了口气,还是领着她一块。
反正这老房子也快靠近了。
忽兀间,我耳旁听见了一声哭泣,余光下意识地瞥了过去,这才发现黑暗中,有个脸色惨白的人,它脖子上有一抹重重地淤青,像是被人以粗麻绳勒出来的印子。
看得我眉头紧蹩,死人!
我轻挥哭丧棒,冷声呵斥道:”死远点!”
啪!
一声,哭丧棒打在了他的脑壳上。
我出手果断狠辣,似是他也没想到,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尖锐地声音嘶吼说道:”毛头小子,你好狠的心!只嚷了几声,就拿着狗血棒子抽我?”
他瞳孔变成了白色,盯着我极其地阴翳,似是要将我吃肉剥皮。
我跟他直视道:”再乱嚷嚷,我就让你尝尝鸡冠!以镇赊符压你在这坟茔里,终日不得见天光!”
男人脸色煞白,一下子逃也似的散开了,一句狠话也不敢放。
恐是认出了我罗氏传人的身份,至少也发觉这是属于阴宅先生的哭丧棒!
我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姑且没有跟这死人计较!
这群人死后,便满口胡言乱语,不再有一句真话,博同情以后便缠着生人。
一切都是近乎本能的行为,甚至所保留的灵魂,也只是机械化的重复着生前的行为,模拟着生前的性格。
实际上,只是被贪欲所支配,如同幻觉似得梦魇罢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跟我搭话,我就将它赶走让它滚蛋的原因。
若是让徐文申跟何断耳来处理,想必他们也会这么做。
不知不觉中,我跟他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已经越发接近了。
这都是自己吃过痛,长出来的经验。
赶走了这凶煞,我提领着哭丧棒,正要往前走,余光却突然瞥见了李媛儿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盯着一旁的老柳树呢喃道:”老伯伯,我过来扶你。”
我同他的目光一并看了过去,老伯伯瘫坐在地上,脸无助的惨白,靠着老柳树,唉声叹气。
像极了一位沦落在荒山野岭,受尽欺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老伯。
李媛儿则是一位热心肠的小女孩,去搀扶这可怜的老人!
却不曾想,若真是可怜的老人,又岂会来这荒山野岭,靠着老柳树,难不成在家里抱孙子,已不能让他快乐了?
我便是那世间最残酷的恶人,在李媛儿还没搀扶到老人的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