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眼,赵安年也要回京述职了。
长公主对王秀道:“我的意思是,欣然和琪睿留下,皇上狠不下心让他们夫妻分离,还是会放他回来的。”
王秀道:“你不要替他做主了,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想吧,我们退下来了,是因为我们也曾年轻拼搏过,要他们跟我们一样,不是爱他们,而是勉强他们。”
长公主道:“躺平不好吗?”
“我们家里这么有钱了,不就是为了儿子、孙子好好躺平过舒坦日子的?”
王秀笑着道:“想法很好。不过人生短短几十年,他们若想做出什么功勋成绩的,你何必去管?”
“人世安稳,蛀虫百生。我听陆云鸿说,这几年的贪官污吏明显又增多了,尤其是西北那一圈,渐渐还滋生出一股克扣军资的风气,就是仗着现在不打仗了,一时半刻无从查起。”
“可等真正危机来临的时候,牵扯出的,少说也有几十个官员。”
“但牵动的,就是成千上万将士的性命,几十万百姓的安危了。”
长公主瞬间凝神,说道:“陆云鸿不会无缘无故跟你说这个,他有没有说,让谁去管?”
王秀摇头:“没有,我听他的语气,好像皇上也知道。”
“至于派谁,皇上应该心里有数。”
长公主忧心道:“二皇子还年幼,太子又不便出京。”
“会是谁呢?”
“不会是星野吧?他可压不住那些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王秀道:“应该不会是。”
“你看你还是忧国忧民的,所以何必粉饰太平呢?”
长公主叹道:“我就是不想管才说的,可真的遇到事了,不管也不行。”
“算了,我叫人去打听打听吧。”
“不管是谁去,总会有消息传来的。”
王秀想想也是,反正长公主知道了,她也会知道。
晚上,赵安年回来,又一次没有看见儿子。
只有欣然在秋千架上看书,身边的下人在不远处守着,没敢上前打扰她。
石桌前摆了茶和水果,也没见她怎么动,不知道是不是胃口不好。
生下琪瑞时,她吃足苦头,现在才慢慢养回来。
赵安年眸色一软,走上前替她捏肩,看她翻的是禅宗,便问道:“怎么在看这个?”
陆欣然见他回来,合上书本道:“随便看看的。”
“娘还没有把琪睿抱回来吗?”
赵安年道:“没有呢,她们应该还凑在一起说话,没回来。”
陆欣然忍不住失笑:“这庄园到底是给我修的,还是给娘修的?”
赵安年也笑:“给你们一起修的。”
陆欣然站起来道:“走吧,我们也去蹭饭去。”
娘家近就是好,随时可以回去蹭饭。
赵安年点着头,两个人一起从小道回了陆家。
长公主果然在这儿,就等着开饭呢。
看见他们夫妻来了,才把孙儿递给陆欣然,说道:“奶娘刚喂了,尿布也换过了。”
陆欣然点了点头,抱着儿子亲了亲,眼里满是柔光。
长公主问着赵安年道:“看见你爹你和三弟了吗?”
赵安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说去了宁波还没有回来?”
长公主道:“前天回来的,不过又去了嘉善。”
赵安年道:“那更不容易回来了。”
长公主道:“你爹疯了,带着辰舟到处跑。不就是回来跟着他学经商吗?他怎么跟操练兵马一样的?”
陆欣然道:“爹高兴嘛,你让他先跑一段时间,等过几天就好了。”
长公主嘴角抽搐,这都跑了大半个月了,还不消停呢。
王秀笑着道:“行了,他们父子在不在家都不耽误你来这里吃饭,反正有人陪着你就行了。”
长公主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