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腊月里,陆云鸿基本上就不上朝了。
一会说旧疾复发,一会腰疼头沉。文武百官见怪不怪,想说点什么,见皇上跟个没事人一样,索性不口不言了,这样还能卖陆云鸿一个好。
毕竟谁不知道,他家老三要出生了。
只是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陆云鸿虽然是不上朝了,也不太管内阁的事,但高鲜却没有顶上去,反倒是多了一个裴善,带着太子开始处理政事了。
皇上对外说是给太子历练的机会,但谁都明白,不过是头部的位置没有人坐,总要有个人顶着,太子一进内阁议事,高鲜虽然是老师,却也只能听从太子的命令。
而在诸多老师当中,太子和裴善几乎形影不离,两个人名为师生,实则宛如亲兄弟。
再加上陆云鸿一直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教养,使得他们的感情非同一般,不是一般人可以插得上话的。
这些高鲜都不争了,但他想要春闱主考官的位置,为了这事还亲自去找了岳父诚王。
也是在这个时候,高鲜才慢慢品出诚王府的好来。
首先是诚王同意了,进宫给他谋下了这个职位,但具体的要等过完年才能宣告。
但有了准话,高鲜走路都是带风的,晚上回到府邸,对燕阳郡主也是十分体贴,就连燕阳郡主心疼女
儿,要去陪女儿睡,他都是没有二话的。
还主动搬到书房去住,身边也没叫人伺候,整日不是熬夜处理公文,就是看各处的消息折子,总之,干劲满满。
……
皇宫里,惠妃因为太子开始处理政事,显得十分开心。
她还听说,皇上已经派人去接她父亲母亲,以及三妹一家回京了。
这样看来,她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外援,爹娘和妹妹都能来帮她了。
殿门口,郑公公欲言又止地望着徐秀筠,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也就是他迟疑的这会功夫,徐秀筠不知想到什么,立即拂袖而去。
郑公公看着她的背影,面露愕然,听着里面的惠妃道:“你们一个个欺负过本宫的,都给本宫记着,尤其是那个徐秀筠!”
“等有一天,我儿子登基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郑公公蹙了蹙眉,直接挡住了门口的位置,免得惠妃看见徐秀筠离开,又发火。
走出去的徐秀筠,再次去了崇明馆后面那个小院,直到夜深,花子墨来这里找到她。
花子墨道:“惠妃说找不到你,去皇后宫里告你逃出宫去了,还要命人去抓你。”
“皇上命我来问你,你是要回去,还是要出宫。”
徐秀筠垂下眼睑,一片阴影落下。
她用树枝在地
上写:“七爷究竟去了哪里?”
花子墨目光一闪,很快正色道:“不是说过好几次了,他自己出海走了,连皇上也不知道去哪里。”
花子墨说着,心里咯噔一声,或许陆夫人会知道呢?
但这个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别给陆夫人带去麻烦才好?
他当即又道:“王爷不可能回来了,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他脸上中了蛇毒,解毒后已经不是之前的样子了。”
徐秀筠面色一慌,连忙问道:“那是什么样子?”
花子墨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他没有给皇上留下画像。”
徐秀筠的目光微微一闪,她知道谁会记得。
她当即跪在地上,用树枝写道:“我要出宫。”
出宫,意味着一辈子都进不来了。
但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走了也好。
花子墨点了点头道:“行,我送你出去。”
徐秀筠跟着花子墨,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宫,在宫门口谢过花子墨以后,她头也不回地走入夜色中。
花子墨见状,也没留恋,转头走进皇宫里。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