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山庄,前来报信的陈安邦面露焦急,有些不安。
他担心如果真的是王秀配的药有问题,这件事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与他相反,裴善连气都不喘,被请进去时,他还看着那藏青色印着蜡染的门帘愣了愣神。
那是鱼纹样式的,多出自贵州苗族,怎么师娘很喜欢这些东西吗?
钱良才见他杵着不动,提醒道:“裴公子,我们还要往里走,大爷和大奶奶他们还没有休息,在后花园里。”
裴善回神,连忙跟上。
陈安邦狐疑道:“这么晚了,表哥他们还没有休息?”
钱良才道:“没有呢。因为计大爷缠着要看大奶奶作画,大爷就让我们在后院的凉亭里置了茶炉,他们一边煮茶吃,一边作画。”
那可真是风雅。陈安邦想,心里十分羡慕。
等他和裴善过去,只见计云蔚在作画。一旁的陆云鸿正在烹茶,王秀则紧挨着他,看起来夫唱妇随,气氛温馨,惹人羡慕。
看见钱良才带着人来了,王秀连忙站起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陈安邦的目光看过去,王秀面上带着笑,眉眼温柔,宛如春风漫过。他突然感觉喉咙一紧,便说不出话来了。
陆云鸿随即抬头看来,问道:“是书院出事了?”
裴善从陈安邦身后站出来,先是拱手行礼,随即才道:“是蒙学班的钱承,他妹妹突然冲进书院,说她爹吃了师娘开的药就快死了。”
计云蔚终于舍得搁下他的笔了,一脸兴奋道:“那太好了!”
陈安邦:“……”??
裴善:“……”??
计云蔚看见陈安邦和裴善疑惑的神情,连忙解释道:“我是说那钱云柔一定大呼小叫惹得众人厌弃,那我就可以……”
王秀回头看他,目光微凉,摇了摇头:“不可以。”
计云蔚:“……”!!
解决完计云蔚,王秀看向陆云鸿道:“走吧,我们去看看。”
陆云鸿站起道:“应该是下午的时候,计云蔚惹来的祸事,我看让他去善后好了。”
计云蔚连忙拒绝道:“我不去。我今晚才画了一个鸟头,我不想为了个疯女人耽搁我的宝贵时间。”
陆云鸿冷嗤,看向他那个肿得像萝卜一样的鸟头。随即看向王秀:“你教的好徒弟?”
看到那个又丑又蠢的鸟头,王秀讪笑:“我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菜?”
裴善在他们说话的时间走上前去,他看了看计云蔚画的那个别具一格的鸟头,认真道:“师娘,我也要学这个!”
陆云鸿嘴角抽搐,看向王秀道:“这个孽徒送你了!”
王秀轻哼:“裴善不是计云蔚,你可别后悔!”
陆云鸿道:“他能看上计云蔚的画,是不是还有区别吗?”
计云蔚:“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样,我很伤心的!”
裴善:“……”他看的是计云蔚涂鸦下的线条,那勾勒起来就是一幅萌鸟图,看笔锋腕力不足,应该是他师娘画的。
陈安邦咽了咽口水,小声提醒:“据说那钱老爷要死了。”
陆云鸿淡淡道:“死不了。”
末了,又添一句:“我还没去送最后他一程呢。”
王秀看陈安邦这孩子太老实了,笑着解释道:“是有人欠了桃花债呢,什么要死人,想弄死我是真的!”
陆云鸿捂住王秀的嘴:“再胡说今晚哪里都别去了!”
王秀从喉咙里发出点细微的声音:“嗯嗯。”
陆云鸿掌心痒痒的,心也痒痒的,目光微闪。他轻轻松了手,拍着王秀的嘴巴道:“那呸两声来听听!”
王秀:“……”!!
“我呸!”
陈安邦:“……”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
钱家,两进的小院,前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