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原本靠在石凳旁边的铁锹失去平衡,歪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凌晏眼皮微微抬起,扫了金鸿一眼。
他这个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金鸿敛眸,遮住眼底的情绪,红石散……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他当初被逐出家族,就是因为泄露了红石散的部分秘方,以至被有心人复刻,坏了规矩。
所以在被逐出家族后,他从不对外提起自己的身份。
也没有再制过毒。
好像只要不触碰,事情便可以像没发生过一样。
他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但至少能让心里觉得好受些。
他甚至还在院子里种满了可解此毒的花。
可这花,终究还是解不了心结。
今日从凌晏口中听到了这三个字,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努力压制翻滚的心思,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更何况对方还是来讨解药的。
见金鸿有些愣神,凌晏也不着急催促。只端起茶杯,轻轻晃动着手腕。
时不时小呷一口,格外沉稳。
一阵风过,花香满园。
金鸿回过神来,看向凌晏,“敢问太子,这解药是为谁求的?”
“我身边的人。”
他没有明说,金鸿却猜到了七八分。
能让凌晏亲自上门求药的人,普天之下能有几个?
金鸿眉头稍微拢了拢,没有再细问下去。
只是心底还有些疑惑未消。
他顿了顿,“殿下,实不相瞒,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时隔多年,红石散的解药该如何调制,我也忘了。”
“太子还是请回吧。”
凌晏听他这么说,也不着急,更没有生气。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地吹开茶末,“先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能办到的,定当竭力。”
“殿下误会我了。不会便是不会,我何须说谎?”
“呵。”凌晏轻笑一声,“是吗?”
语调有几分玩味,却也没有再逼迫他。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石桌上画着圈,看着金鸿不起波澜的脸,起身。
“既然先生今日没有想起来,那我便明日再来问。”
金鸿一愣,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摇头叹息道,“太子这又是何苦?”
“为值得的人做值得的事,从来都不苦。”
说罢,凌晏也不在久待,对着金鸿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这座宅子。
走之前,还扫了眼他十分珍视的花田。
在凌晏来之前,长风已经基本将宅子的情况摸清楚了。
这满园的花草,既可以是毒,也可以是药。
单看怎么用了。
凌晏的背影很快走出了大门,没惊动任何人,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除了桌上剩余的半盏茶水,几乎没有能证明他来过的东西。
按理说,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被陛下盯着,不该这么容易进出才是。
金鸿想了一会儿,也不愿深究。
他最近越发疲软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也不愿费心去做这些事情。
他甚至想,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便向陛下说明自己想归隐山林。
或者直接偷偷溜走。
毕竟当初提拔他、给予他机会的人已经不在了。
守江山也不关他的事。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