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抬手抹掉嘴边的茶渍,顺着他的话道,“累了,但也不影响看戏。”
更何况这背后还有她的教唆。
衙门的事情卜云铮插不上手,但不妨碍他把这件事情传得更深更远。
相信不出明日,整个平都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三岁孩童,都知道陈侯爷有位侄子,仗着侯府的势力欺压良善百姓。
侯府势大,却又并非没有政敌,那些人个个都能写能说,还不得往魏子渊面前递一大堆折子?
苏音随手把散落在脸侧的头发拨到一边,仰着小脸问,“殿下,葛樟是跟着我出城的吗?”
“不是,”凌晏摇头,“但也许察觉到了些什么。魏子渊身为皇帝,若是连平都的风吹草动都掌控不了,我还真看不起他。”
苏音轻笑一声,坐在矮桌旁吃水果和点心。
今日出门忘了准备干粮,只灌了满肚子的酒,早就饿了。
凌晏看她吃得急,又朝她杯中添了些茶,“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厨房还温着菜,等回去便让人端上来。”
“多谢殿下。”
苏音说话时,头也没抬,兀自动手剥着荔枝。
凌晏“啧”了一声,“这句谢谢怎么如此没有诚意?”
眼看苏音手中的荔枝已经剥好,露出莹白的果肉,正要往嘴里送,他突然伸手把住她的手腕。
“嗯?”
凌晏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
“殿下要吃跟我说一声便好了,还怕做婢女的不给您剥?”苏音就着他的手,把荔枝递到他嘴边,边说边笑。
凌晏低头叼走荔枝,顺带在她指尖一卷,把苏音激得浑身僵直,耳根微微泛红。
干什么呢这是……
脸上的热度还没完全下去,就听到男人说道,“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护食。”
“我当然不会护——你才是狗。”
苏音当即反应过来,顺手朝他扔了几块荔枝皮,逗得对方又是一阵低笑。
凌晏看着她嘴角恬淡的笑,还有微肿的眼睛,什么也没说。
回到庆竹苑,吃过宵夜,苏音才拖着略显疲惫的步子走向自己的房间。
简单沐浴完,躺在床上,眼睛酸涩地厉害。
今日在师父墓前哭了好久,眼皮太沉了,可是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在床上翻来覆去片刻,终于躺不下去了,起身找了块毛巾,用热水打湿敷在上眼皮的位置,借着烛光,翻开那本在竹席下找到的佛经。
一页页看着。
除了书老旧了些,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苏音最开始还以为师父会在这里面给她留下些什么话,可整本翻完,一无所获。
的的确确就是本再正常不过的佛经。
蜡烛结了灯花,苏音用剪子剪完后,坐在旁边,抬手撑着下巴,盯着跳动的烛火发呆。
毛巾已经凉了,苏音索性将之拿下来,擦了擦手,起身,继续上床躺着。
她从没见过师父看佛经啊……
一抬手,手背砸在枕头旁边的衣服上,底下还垫着一本书。
苏音侧身掀开衣服一看,是上次去净山寺方真大师送给她的那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