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把众人都整懵了,饶是凌晏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更遑论急于在言语上击垮她的陈寥。
陈寥脸色明显沉了下来,语气不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侯爷急什么,你只用回答有还是没有就行了。”
苏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底兴味盎然,旁边的人虽不明其意,但有好戏看,照样乐呵呵地望向他。
陈寥怒火中烧,又不好发火,只能沉声表示自己的不满,“没有。”
苏音嘴角微弯,“那便得了。侯爷没去过青楼,自然不知里面的姑娘每天要对着不同的人笑脸相迎,山匪于她们而言,也是客。官府的人假扮良家妇女容易被认出来,她们可不会。”
她这么一说,众人恍然。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青楼女子大都不会武功,但有一技之长,懂得服侍人,这样的人最适合作为钉子,扎入匪窝了。
皇甫嵩突然拍了拍手,“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仰头望着屋顶,摸了摸下巴,然后兀自点头,“不错,不错。”
但凡心思通透一点的人都知道,青楼,是最好的消息聚集地。他们也许不会碰里面的姑娘,可从来不会看轻这些人。
因为里面的许多女子,除了有说不尽的风尘过往和辛酸日子外,往往还有长于人的技艺,一点不比养在深闺的世家小姐差。
更何况,其中还有好些人是卖艺不卖身的。
可陈梓玉并不这么认为,她没否认苏音的计策,而是问道,“听姑娘的语气,对青楼很熟悉了?”
苏音早猜到她会这么说,“殿下带我去过几次。”
又是一个惊呆众人的回答。
凌晏手指悄悄攀上她的腰,掐了一下,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还顺着她的话说,“我让你去学下棋,你倒是打听了一大箩筐八卦回来。”
“是那姑娘看我学累了,说些别的想让我精神精神罢了。”
凌晏无奈地摇摇头,“让娘娘见笑了。”
笑?
陈梓玉现在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她虽然没去过青楼,也看不上里面的女子,但不可否认,确实有棋艺高超之人,苏音这样的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办大事者不拘小节,娘娘。”皇甫嵩紧随其后补了一刀。
陈梓玉气得半晌没说出来话。
魏子渊目光如鹰般盯着苏音,总算在这个时候开口道,“原来太子寻了许久的答案,身边人就可以解决,倒是枉费昭仪一番口舌了。”
主仆俩一问一答,确实有存心之嫌。
陈梓玉听到他为自己说话,心下感激,看向他的眼神已然不同。
陛下还是心疼她的。
凌晏笑了笑,“我也没想到。”
他看向一脸淡然的苏音,“早知道就问问你了,何必大费周折地麻烦娘娘。”
明里赞扬,暗里却在讽刺。
皇甫嵩暗自摇头,凌晏这嘴啊,还真是不饶人。
这不就是明晃晃再说陈梓玉还比不上他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嘛?才女的名头,此刻显得有些可笑了。
但话说回来,他最近还真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