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言重了。”荣涣既然来了,自然早早想好了说辞,只见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楚凝秋一眼,正色道:“晚辈年轻气盛,在江湖上的风评向来有些差强人意,无意中得罪了人也不知,昨日救下大小姐本是好事,只是若让国公府受了牵累,就真的百死莫赎了。”
听到这话,楚凝秋淡淡一笑,“荣教主真是过谦了。”
您那风评哪里是差强人意,简直就是直接垫底,当真是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准确呢。
虽然荣涣没有说的太直白,但老太君岂能不明白,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荣公子昨夜莫非是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荣涣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以及跟谁有什么仇怨过节都没有那么重要,如今他人魏国公府里,便代表着国公府的脸面,容不得任何人挑衅践踏。
只是这之后到底掩藏了什么,还是要细细琢磨才好,决不能被人利用了去。
“劳老太君挂念,不过是几个见不得人的宵小之徒,原本直接解决也就罢了,但晚辈在国公府客居,若贸然伤了人命岂非不敬?”荣涣缓了口气,
继续道:“为了周全起见,晚辈只好将人给绑了起来,但请老太君做主。”
留了活口?
若是桓王派来的人也罢了,若是桓王耐住了性子没有动手,是楚天朔自己派人来假扮嫁祸想闹出些动静来,那就少不得是要有好戏看了。
“敢在国公府里生事,绝不能轻易放过。”老太君语气冷厉,却并没有把人叫上来对峙一番的意思,只漠然吩咐道:“把人带下去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杖毙了,以儆效尤。”
额?
楚凝秋稍稍一想,很快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如今已经过了一整夜,无论这个想在背后动手脚的人是谁,在派出来的人没有回去的情况下,也都该想好了应对之策,甚至不排除早就有了旁的打算,胡乱攀扯其他人的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太过被动,倒不如直接把人解决了,既给了荣涣交代,也不必节外生枝,至于其他的,自可以等从宫里回来后再细细去查。
荣涣似是没想到老太君会处置的这般简单粗暴,心下暗暗腹谤了一句到底是老狐狸,让他准备好的下文都没了用武之地,面上却是一派歉疚道:“
惹出这样的事端,都是晚辈的不是,实在无颜继续住在国公府,还请老太君允许晚辈告辞。”
“荣公子乃是无辜受害,若这样说,老身可是要无地自容了。”老太君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正让楚凝秋以为她要安抚一番再劝荣涣继续留在府里小住时,对方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既然荣公子去意已决,老身若再执意挽留也是强人所难,公子请便就是。”
听到这话,荣涣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他明明只是稍稍自矜一下而已,老太君哪里看出来强人所难的?
京城的套路什么时候这么深了,直接顺坡下驴毫无负担?
对于荣涣脸上闪过的惊愕,老太君却完全恍然未见,只不动声色地看了刘嬷嬷一眼,刘嬷嬷在老太君身边侍奉几十年,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意思,立刻取出一个小小的红木匣子奉到荣涣面前,恭敬道:“荣公子,这是老太君特意给您准备的赏赐,请您务必要收下。”
那匣子明显是装黄金所用的,虽然不算大,但以刘嬷嬷的用力程度来看,怎么也该有百金之数,也算给足荣涣面子了
。
只是,老太君作为长辈,又是有着皇室身份的大长公主,对晚辈许下赏赐也是常事,但此事又有两说,荣涣名义上总是楚凝秋的救命恩人,这该是表示感谢的赠礼,如今被刘嬷嬷说成赏赐,虽然东西还是那些东西,意义却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必说,这里老太君已是藏了告诫的心思,暗示荣涣她并非对真相一无所知。
楚凝秋只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