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既然对老太君的想法心知肚明,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顺势道:“泓儿勤勉好学,这几年在白鹿洞书院更是颇有进益,将来定能好好撑起这诺大的国公府,光宗耀祖。”
她有软肋,老太君也有,老太君最放心不下的莫过于老国公爷留下的这份家业,楚凝秋就算再得她疼爱,也总归是个很快就要嫁人的丫头片子,这魏国公府想要延续今日的辉煌,只能靠楚翊泓。
所以,除非楚翊泓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过,否则他不仅不会被牵连处罚,还会成为李氏最后的挡箭牌。
“这是自然。”老太君突然抬眸看向李氏,一字一顿道:“我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自是不能出半点差错,这凝寿阁老身一个人住着着实无趣,待泓儿回府,就住到这边来吧。”
“这……”李氏愣了愣,很快继续道:“年轻人难免吵闹,母亲身子不好,如何能经得起这般叨扰,若惹得您身子不适,泓儿怕是要被这京城里的吐沫星子淹死。”
依着规矩,世家公子自三岁起就有了自己的独居院落,李氏最疼惜这个儿子,在楚翊泓还没
去白鹿洞书院之前,就住在娴月阁右侧的朝晖院,方便时时探望照料,老太君这会儿让楚翊泓住到自己身边来,明摆着就是要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不让他们母子有太多交集。
想要控制她儿子,门儿都没有!
事实证明,再多想法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老太君既定了主意,自然不会理会李氏的话茬儿,还是刘嬷嬷再次笑盈盈道:“二夫人,正因老太君身子不好,才需要大少爷在跟前细心侍奉,到时候大少爷贤名在外,岂不是更显得您教子有方?”
“嬷嬷说的是。”
这么大个高帽戴下来,李氏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得尽数咽回肚子里去,孝字大过天,无论她还是楚翊泓都担不起一个不孝的罪名。
只是以后想要筹谋什么,要更加小心谨慎了。
见李氏面色阴沉地退出正厅,刘嬷嬷脸上闪过一丝少有的凌厉,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主子,以李氏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这样的人留着终究是祸患,您何不早做打算。”
虽然不能在明面上处置,但想要让一个人意外消失的法子何止
百种,左右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实打实就是李氏做的,就算即刻取了她的性命也不算冤枉。
“还不到时候。”老太君淡淡说了一句,并没有多解释什么,只突然转了话题,“绣儿,那秘籍的秘密只怕很快就要藏不住了,希望真相揭开那天,秋儿不会怪我。”
“主子许久没唤过奴婢的闺名,乍然听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呢。”刘嬷嬷随口打趣了一句,手指则轻轻帮老太君按着太阳穴,“奴婢瞧着大小姐是个极聪慧的好孩子,一定会明白您一片苦心的,只是……”
见刘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老太君抬眸白了对方一眼,“你我之间还需要藏着掖着么,有话直说。”
“奴婢哪有不说,是主子自己催的太急了。”刘嬷嬷跟在老太君身边多年,自然不拘什么礼节,只是语气不知不觉中更严肃了些,“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您也总该把那件事彻底放下了,不为旁的,只当为大小姐的以后着想。”
“哪里是我不愿意放下。”老太君转动着佛珠的手指轻轻一顿,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步错步步错,以后如何
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可她如今既把主意打到秋儿身上来,我也不必再给她留着颜面了!”
“主子放心,奴婢已经安排下去了。”刘嬷嬷自然明白老太君口中的‘她’指的就是太后,当下冷哼道:“这些年皇上多番忍耐,想来也早已没了耐心,您这可是雪中送炭呢。”
‘只要思想不滑坡,半分总比困难多’,理由这东西,还是很好找的。
老太君跟刘嬷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