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黑而无光,但日久弥新,多用于书写。”这些基本的理论功夫还是难不倒楚怀渊的,说完这些,他故意咳嗽一声,加大了分贝道:“不难,都是些没技术含量的功夫。”
李遇乐抬眸触上楚怀渊挑衅的眼神,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气定神闲地朝他招招手,“过来。”
说话的功夫,她随手揭开一只覆盖在燃烧松油的瓷碗,又取过剪刀将烧黑的油芯一一剪掉,焕发出新的光亮,最后把碗壁内侧熏上的黑烟轻轻扫入准备好的容器中。
楚怀渊对墨的认知,仅仅只停留在理论层面,并没有真正亲手提炼过烟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顿操作,眸光最终落在碗底那一抹弹指既没的烟灰上,神色微微变了变,“一次就弄这么一点?”
他去过自家存放
烟灰的库房,都是一屋子一屋子存的满满当当,难道都是这么来的?
“不然呢?”李遇乐眼眸微闪,谦虚求教道:“又或者,你有什么好主意?”
通过昨日初见时那番观察,李遇乐很确定楚怀渊是没做过墨的,但对方适才那番侃侃而谈,又绝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能说出来的,可此时此刻不知烟灰提取费力的神情,又完全不似作假。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那还不简单。”楚怀渊好为人师,大方地给李遇乐提供解决方法,“你多烧制几个大瓷碗,再在碗底下多加些松木松油,一次可不就能多烧些烟灰出来么。”
真笨。
“……”
李遇乐看着楚怀渊那张明显在求表扬的脸,突然觉得人太自信,也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不行?”
楚怀渊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的。
“当然不行。”李遇乐把手里盛着墨灰的瓷盏塞到楚怀渊手里,淡淡道:“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
“好好想。”李遇乐拍拍楚怀渊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转头向其他人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