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裕泰茶栈。
“诶,我大傻杨,打骨板儿,说一来来到咱大茶馆~”
“这大茶馆,叫老裕泰,买卖兴隆真不赖~”
“这茶座多,是真热闹,也有老来也有少!”
“有的说,他有的唱,那穿着打扮一人一个样!”
一位衣着单薄,身材略显瘦削的圆脸男人,手中两片被称为骨板儿的简单乐器不停敲打着,恭维的吉祥话顺口而出,唱成了顺口溜。
那圆脸男人四下打量着,期盼着有哪位手脚阔绰的爷,能赏他两口饭吃。
这人名叫鼠来宝,四体不勤,也没个营生,靠着一张嘴讨生活。
鼠来宝口齿伶俐,讨好观众的话不需要经过大脑思索,张口就来。
然而茶馆里一众看客,愿意买他的账的人却不多。
只见他嘴皮子不停,面带笑容。
两只眼睛四下里张望,在茶馆中来回走动着,手中的骨板儿敲个不停。
“那有提笼,有架鸟儿,蛐蛐蝈蝈也都养的好~”
“他有的吃,有的喝,没有钱的只好瞪眼干瞧着~”
“您爱下棋?这儿来两盘!赌一卖碟干炸丸子外撒胡椒盐儿~”
鼠来宝在茶馆里绕了一大圈后来到柜台边上,满脸笑嘻嘻,抻着脑袋望向柜台内的老掌柜。
“那王掌柜的,大发财,金银财宝一齐来!”
“你有钱了我有嘴,鼠来宝他是穷鬼!”
王掌柜侧靠在柜台上,无奈丢出两枚铜钱,将那鼠来宝打发了。
就在这时,茶馆里走进来一位高大壮硕的道士。
王掌柜放眼望去,只见那道士头戴逍遥巾,身着宝蓝色丝道袍,手持拂尘,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细细打量了两眼,才发现那道士年岁并不大,约莫二十多岁。
皮肤略黑,但并不粗糙。
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将人由内到外看穿。
那年轻道士冲王掌柜暨了一礼,随后冲袖子里掏出一摞铜钱放在柜台上,约有十五六枚。
“掌柜,可否给我准备一些饭菜。”
王掌柜拱手回礼,笑道:“这位道长,里面请。饭菜等上半刻钟就给您端来。”
“好。”
年轻道士点了点头,在小二的引领下来到角落一张桌子坐下。
将背在背上的包裹放下,道人倒了一碗茶慢慢地喝着,同时目光不经意地打量着这家茶馆。
这位年轻的道士自然就是余恪。
一个多月以前,余恪离开佛山后,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向着北京而来。
耗时一个月,终于赶到了北京城外。
余恪没有立刻进入京城,而是在城外一间客栈暂时居住了两天。
期间从一些贫苦人家里重金收购了一些头发,做成假发。
又从裁缝铺里定制了两件道袍,装扮成云游的道人。
随后从京城附近的小道观里偷取了一张度牒,照猫画虎地伪造了一张,倒也真假难辨。
当然,这假的度牒也不经查,只能糊弄糊弄普通的官吏。
余恪伪造了一张度牒后,又将度牒还了回去。
随后假装成云游至此的道士,在那道观住了一周时间。
这一周里,余恪仔细观摩着那些道士的一举一动,平时也同他们一起念诵经文。
不仅没被发现他是个假道士,反而与那道观里的道士打成了一片。
随着模仿的深入,余恪的一举一动,也愈发像一位修道了十几年的道士。
反复确认自己没有什么破绽后,余恪才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