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荃安医馆。
“光绪二年?”
“所以…现在是1876年?”
“嗯…我所在的位置是津门,也就是天津。”
余恪睁开眼,久久无言。
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清朝了?
幸好没穿越成乞丐或佃户之流,否则估计活不了几个月就会饿死。
历史上著名的丁戊奇荒就在这几年呢,虽然津门作为沿海城市受到的波及不大,但街面上的乞丐也比往常多了不少。
丁戊奇荒,那是一场波及了大半个中国,持续了四年,由旱灾引发的饥荒。
饿死的人以千万计,被评为二百年未有之灾!
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他这具身体的爷爷,是津门一位小有名气的郎中。
家中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是寻常人可比,运气算是非常好了。
不说锦衣玉食,吃饱穿暖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具身体今年八岁,几天前跟隔壁家的霍少爷去河边玩。
一不小心失足落水,发了两天两夜的烧,估计是没了,才被余恪占据了身体。
唉!
余恪心中郁闷,验证了无数次,脸都快被自己掐肿了,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了’这个事实。
“恪之,恪之,快出来!”
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推开木门,冲进来扑在案几上。身后跟着另一个衣着富贵,捧着本《论语》的男孩。
余恪抬起头,眼中出现了一张几分熟悉的面孔,下意识开口道:“元甲,什么事儿啊?冒冒失失的。”
元甲?
还没来得及细想,小男孩便一把抓住余恪的胳膊往外拉:
“快跟我来,我爹今天要跟赵家武馆的比武,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比武?”余恪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行吧,我跟你一同去看看。”
余恪点了点头,稍一回想便从脑海中调出了一份记忆。
小男孩名叫霍元甲,今年八岁,隔壁霍家镖局霍恩第的独子。
想来,便是日后鼎鼎有名的大侠霍元甲了。
至于另一个男孩名叫农劲荪,是镇上一位书商的儿子,也跟霍元甲一般大年纪。
余恪和俩小孩赶到菜市口时,擂台边上已经围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一眼望去至少有数百人。
其中还有不少穿短衫,身材精壮的练家子。
三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好不容易才挤到擂台边上,仰头看向台上两位中年大汉。
左边的武师身材魁梧,身着无袖短衫,一条金钱鼠尾辫子盘在脑后。
一双手手指十分粗大,比正常人要大了一圈不止,显然手上功夫了得。
另一位则一袭黑衣,身材精瘦,与其说他是个武师,更像一位性格古板的教书先生。
余恪望向一来到擂台边上,心头便好似压了块石头。
在他的眼中,台上的两人好似化作了两只凶猛的巨兽,一举一动都带有难言的威势。
尤其是右边的黑衣武师,虽然相比起另一位身材不够魁梧,但气势上却完全不输对方,甚至犹有过之。
“这种气势……”余恪喃喃道。眼中有着深深的疑惑。
擂台边上,一位年逾花甲的乡望敲大声道:
“今天,由霍家拳的霍恩第,及赵家拳的赵忠强,在擂台上一决高下。”
“生死状已签,此战无关恩怨,只分高下!胜负由人,生死在天!”
“二位师傅,比赛开始。”
锣鼓敲响,台下观众掌声如雷。
台上的两位武师互相抱拳拱了拱手,摆好拳架。
随着锣鼓敲响,只见右边的黑衣武师率先出手,脚下一踏,整三四丈见方的擂台好似颤了一下,尘土飘扬!
黑衣武师踏前两步,一拳击出,快若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