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闹剧,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白家的名声莫名下落了好几丈。
连御史台的文官都听到了风声,默默掏出了小本本。
“姐姐。”白子岩轻轻扯了一下白柠闲的衣摆:“我们回去吧。”
“嗯。”
白子岩提着糕点兴冲冲地准备爬上马车。
突然一个人急匆匆的冲了过来,在白子岩的肩膀上撞了一下,紧接着飞快的就往前跑了。
“哎呀。”白子岩惊呼了一声,踉跄地站稳了身子,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包:“哎呀,姐姐,我的钱袋被偷跑了!”
白柠闲眉头微皱,青天白日,偷到自己的面前来了?
“你在这里等着。”白柠闲飞快地追了上去。
那小偷像是练出来的一般,在巷子里面转来转去,猛地跑入了一个小巷子里面。
白柠闲踩着屋顶迅速地追了进去,猛地跳入了一个狭小荒芜的院子里面。
她落下去的时候,屋檐下伸出了许多个小脑袋,一双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柠闲。
一个个孩子,穿着破烂的衣裳,卷缩在廊下,可怜兮兮的盯着白柠闲这个不速之客。
白柠闲扫了一眼周围,全是可怜兮兮的孩子们,
一双双眼睛胆怯之中带着几分好奇。
气氛有些尴尬,留下和离开都十分的不恰当。
“青兆,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当成耳旁风了么?”一声温润之中夹渣着怒火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道不大的影子捂着后背窜了出来:“先生,我知道不对,可春闱在即,您不能因为我们放弃了春闱,等到您考上了,我们再把钱还给别人。”
“胡说八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还不将东西还给人家。”穿着破烂的青衫男子手中拿着戒尺跑了出来。
“先生,那家人又不缺钱财。”
“咳咳咳,闭嘴,你太顽固不化了!”范宇朗站在廊下,扶着栏杆咳嗽了几声:“你……”
青兆立刻跑了回去:“先生,您怎么样了?您别生气了,我给您抓药去,等你好起来,再打我吧。”
“青兆,咳咳咳,快把东西还回去。”
“先生……”青兆急红了眼睛:“您病重把买药的钱都给我们买粮食了,您若是不在了,我们怎么办?”
“青兆……”范宇朗咳嗽了几声,一抬头便瞧见了站在院子里面的白柠闲:“咳咳,姑娘是?”
青兆一听,立刻回头看去:“你,你怎么追
过来了?”
范宇朗瞪了一眼青兆,夺过了他手中的袋子,走向了白柠闲,他恭恭敬敬地递上了袋子:“姑娘,在下管教无方,让愚弟胡作非为,还请姑娘原谅。”
“先生!”青兆着急的眼睛都红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柠闲大概领悟到了,这一院子的小朋友,都是靠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养着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当真被自己说中了!
“姑娘。”范宇朗轻轻作缉。
“不必了。”白柠闲后退了一步:“你留着吧。”
“不用了,姑娘。”范宇朗立刻说道。
“你不用,这些孩子也要用。”
范宇朗握着钱袋子的手猛然一紧,脸上划过了一抹浓浓的无奈的感觉,百感交集之中,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笔直的脊梁也弯了下去。
那种一身傲骨,却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感觉,让范宇朗痛不欲生!
“客气了,我听说你也要参加春闱?”
“这……”
“这样吧。”白柠闲瞧了一眼青兆:“你身手不错,替我办些事情,这些钱当做报酬。”
青兆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个子与白柠闲一般高,脸颊消瘦,额头上和手背上
带着淤青的伤痕,镶嵌着一双大眼睛,皱眉盯着白柠闲:“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