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岩的内心深处,白启年始终是他的父亲,老夫人也是他的祖母,他们也爱过他,疼过他,就怕他一时间想起从前,又因为白启年而心软,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白启年是个有缝隙就要钻进去的臭鸡蛋,若是看到白子岩如今身居高位,还对他心软,只怕会像是一条蚂蟥一般爬上去,将白子岩的血都给吸干净。
白启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好在白子岩也长大了,知道白启年是个居心叵测的人,绝对不会被他利用。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子岩入朝为官,朝中的人,什么模样,他心中明白,你只管好好的安胎就是了。”
话是这样说的,可白柠闲真的可以做到一点都不担心么?那是不可能的,她无声叹了一口气,语气之中多了几丝无可奈何的感觉:“边关虽然危险,可我们只需要面对一个敌人,这华城,看似富丽堂皇,其实水太深了,也太危险了!”
“这也没有关系。”傅珺璟紧紧搂着白柠闲的腰肢说道:“你呀,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就是了,你所担心的事情,本就不是问题。”
“怎么说?”白柠闲离开华城
,最担心的就是苏畅影了。
“子岩到底是要经历风雨的。”傅珺璟缓缓开口:“岳母也不是一个人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你不在华城,便没有可以威胁她让她方寸大乱的人,所以,你只管放心就是了。”
白柠闲眉头微微一挑,眼中划过了几丝诧异:“你的意思是,我是那个拖油瓶?”
“没,没有的事情。”傅珺璟笑了一声,手指轻轻理了理白柠闲的头发,笑了起来说道:“你是我们所有人都想保护的人。”
这句话让白柠闲的心中一暖,她抬眸瞧了一眼傅珺璟,其实她不想被保护,她也想保护他们。
只不过,白柠闲没说。
“什么时候出发?”
“快了。”傅珺璟握紧了白柠闲的手:“就这几日了,你实在要去,就收拾东西,和家中的人告别吧。”
“细辛……”
“细辛已经入宫去了。”傅珺璟垂眸瞧了一眼白柠闲:“她被你教导的聪明伶俐的,想必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就是了。”
“细辛骨子里面就有一股傲气的。”白柠闲说:“谨慎,聪慧,灵敏,倒是难得。”
“宋氏不是简单的人物,她与太
后最大的问题就在,都希望掌控皇帝。”傅珺璟说:“身居高位久了总是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并不代表这个人一开始就是愚昧的。”
这大概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吧。
白柠闲握住了傅珺璟的手:“你去安排,我去告别,然后我们就出发。”
“好。”傅珺璟捧着白柠闲的脸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说道:“去吧。”
“好。”白柠闲点了点,松开了傅珺璟的手。
只要不和傅珺璟分开,哪怕是刀山火海,她都不怕!
苏畅影这几日一直都在家修养,听到白子岩说白启年来找过他的时候,顿时脸色都变了一下:“当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真的以为他那点脸皮,值得了几个铜板么?”
白子岩瞧着出来苏畅影非常不喜欢白启年,不但如此,她甚至看不上白启年,觉得白启年就是一个懦夫,垃圾。
白启年当年的所作所为,白子岩的心中一清二楚,他都不敢怪苏畅影那么冷漠。
是白家的人那么冷漠,那么偏心。
他甚至知道,若不是白子初现在这样,白启年也绝对不会找上他,若是他不想现在这般身居高位
,白启年只怕都不想承认,自己还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吧。
白启年心中利益至上,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比不上利益,没有什么比位高权重来的更好了。
可惜现在,一切都没有了,位高权重也好,子女也好了,什么都没有了,身边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