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朗气清,又是一个好天气。
慕十三悠悠醒来,这一夜他睡得很是踏实。
不知是不是自己心态有所变化,在这天下第一庄的日子里,他总感觉自己比之往日要更加舒服。虽是多了层束缚,但衣食无忧,吃喝不愁,还近无仇怨,不必担忧被人追杀之事,比之往日的确是要轻松许多,睡觉都会更深几分。
慕十三表情古怪,体察到自己心态的变化,正感疑惑,门外却传来一阵声响。
“他奶奶的,这水这般烫,你可是找死?!”一阵暴喝,引来无数人目光。
慕十三借着门缝去看,门外另外一间客房之中,一个下人被摔落而出,不断口中抱歉。一汉子狠狠甩出一铜盆来,其中滚烫开水洒了一地,烫了那下人手部通红一片,那人嘴里还尤自喝骂:“该死的,给老子换一盆凉的!”
这群人在这里,不会遭人打杀,对于下人小厮皆是趾高气昂,指手画脚,只要是不出手杀人,就不会引来什么麻烦。
那小厮被喝骂烫伤,嘴上却不敢多说半句,急急忙忙连连求饶之下,捡起铜盆便去收拾去了。
众人见了,一阵讪笑,竟是无一人插口打抱不平,甚至每个人都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看上几眼就当做无事发生,转身回屋自己收整起来。
慕十三见了,心下猛地一惊,忽的背后冷汗直流,自己现在才算是感受到了此处的恶毒所在,其深意真真深藏,若是像自己前几日若傻子般只顾生活,便和在场众人又有何区别?
这分明是把人当做猪一般豢养。
此处的生活,比之江湖之上的刀口舔血,不知舒服了多少倍。
燕祁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教人软禁此处,逃不得逃,走不得走,最后沉沦其中,毫无拼搏之心,只能沦为走狗。慕十三细细回想,自己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想着逃离此处的想法。在第四日的时候,一个同样新来的人半夜遁逃,出了庄口还未走出三丈,便被巨汉一把捏住了脑袋,而后便是狠狠炸开,整个人好似破烂口袋一般扔在院口曝尸。
旁人路过,眼中毫无怜悯,丝毫不将这人看做是与自己一般的囚犯,甚至眼中隐隐藏有庆幸,仿佛自己高人一等一般。
但如今在慕十三眼中,那些人还不如那已死之人。
安于现状,苟且偷生,与死了一般又有何等区别?
自己近些时日的古怪情绪,岂不就是因为不适应此处气氛而努力适应所产生的焦虑之感吗?
想到这里,慕十三捏了捏拳头,神态坚毅:自己要离开这里,人在此处久了,便废了!
稍作休整,慕十三推开大门,还未迈腿离开,门外乌鸦已是等待多时。望见慕十三神色有变,乌鸦歪头问道:“怎么了石兄,在想着些什么?”
“石兄,石兄!”
乌鸦开口询问,慕十三却置若罔闻,殊不知他已是神游物外,脑中所想着自己该如何离开此处,并未听到乌鸦的呼唤。乌鸦见慕十三并不搭理自己,心下疑惑,又是大声叫了两声,这才把慕十三的魂给叫了回来。
“嗯?怎么?”慕十三两眼茫然,这时才发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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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竟是早已离开房间,如今却已坐在集聚之处,身旁坐着乌鸦一脸疑惑:“见你思绪不宁,在想着些什么?”
慕十三沉眉良久,闷闷说道:“乌鸦兄,我准备挑战了。”
“挑战?”乌鸦眉头一挑,神情怪异:“挑战什么?你不会是说想要离开这里吧?”
慕十三眼神笃定,点了点头:“不错。”
乌鸦眉头拧了拧:“我观你也不像是头脑昏厥,怎的忽然说胡话?”
“鸦兄,你我也算是投机,也并不瞒你,有些话倒是说说无妨。”慕十三本就是个喜愿广交好友的性格,与乌鸦相处的这些时日,虽不知对方欲图所为,但不管其他,与其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