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那些孩子们闹的事还历历在目，若是再来一次，她真不敢保证女儿还能挺得住。
尤其是，刘思怡呃当初是那样的崇拜爸爸，在她的心目中，爸爸的位置，甚至远高于她这个妈妈。
偶像破灭的打击，会颠覆她过去所有的认知，比上一次更加可怕。
程方毅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耳边，轻叹道：“你想着为他掩饰，可他们……告的是你我合谋——谋杀、夺产！这样的罪名，你不怕吗？”
“不怕。”
苏晓曼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也很坚定。
“我没做过的事，有什么可怕的。”她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沁了水一般，亮晶晶的望着他，“而且我也相信，你没做过。”
“你……”程方毅看着她的眼，胸中有种被涨得满满的暖意，这些年来，所有人都认定他可以不择手段地争取一切机会，可她在被他那样无情的报复之后，依然相信，他有底限。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固然好，但她这样无条件的信任也会让他有很大的压力。
“晓曼，对不起。”
对不起，我对你的信任，不及你对我的万分之一。
对不起，曾经那样的伤害过你，让你在忍受十年的分离之苦后，又要承受那样残忍的报复。
程方毅用力地将她抱在怀中，无数想说的话语，都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默默表达。
苏晓曼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但看在他那样“诚恳”的份上，还是忍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思思在的时候，别提这事儿。”
程方毅松开手，点点头，又关切地问道：“你今天怎么样？还难受吗？钙片有没有吃？”
“我没事，该吃的都吃了。”
苏晓曼不禁笑了起来。自从她怀孕开始，程方毅这样在公司一贯高冷男神造型的人，到了家里，也变成了啰嗦的唐僧。头几个月的孕吐，最近因为缺钙的抽筋，都让他紧张得不行。每天盯着她吃各种补汤补药，她抽筋的时候，帮她按腿揉脚，晚上她翻个身，他都会从熟睡中惊醒看她是不是有事……
幸好也就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他才会如此，否则若是被外人看的，一定会以为他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附身。
哪怕就算被自身不正的袁长峰看到，也会大大地嘲讽他一番吧！
只是，这种被人呵护备至的感觉，对她而言，却是久违了。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她懵懵懂懂，一切都有他做主，在他的大包大揽下，她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纵容，才使得她在乍然失去他之时，全然没了主意，才会踏进了刘浩然准备已久的金丝笼，一关，就是十年。
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完全独立，不需要任何人的扶持呵护，就能成为女儿的守护神。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回到了身边。
只不过，因为是他，这些琐碎的絮语也变得动听起来，因为是他，外面有再多的风雨她也不再害怕。
哪怕，那个骇人听闻的杀夫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