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长峰一看到抱着小萝莉进门的程方毅时，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连思思也带回来了？”
“嘘！小声点，别吵醒她。”程方毅先将刘思怡抱进卧室里放好，看着她安稳地睡下，这才关好房门，回到客厅里，一对上袁长峰好奇的眼神，就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拳头，冷笑道：“你以为，我还敢放她一个人在船上？连个人大人交给你，有人跟着还能搞丢了，把她留在船上，万一再出什么事，我怎么跟晓曼交待？”
袁长峰被他这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恨恨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才不甘心地说道：“我那是一时疏忽……算了算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心软收留了周晓芳母子，我也没想到……唉……”
“现在明白了？”程方毅揉揉眉心，有些头疼地说道：“那些人是什么来历，AK那边的经手人，医院的人……还有公安局那边，都联系好了吗？”
袁长峰点点头，有些汗颜地说道：“要不是你提醒我，我真疏忽了医院那边。时清远已经在调资料了，说今晚就能给我。AK那边的人目前还没动静，估计是在等最后的批复。”
程方毅冷哼一声，说道：“这些人能弄到全国各地患者的资料，少不了肿瘤医院的内线，尤其是这些特困家庭的，一家老小就指着这笔钱，很容易就给人当枪使了。至于你那个嫂子，当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亏你还为了这么个人，跟林曦然闹成那样。对了，林曦然呢？不是说晓曼跟她住么？她没事吧？”
“没事。”袁长峰一想起那晚的咖啡，那晚的疯狂，想起她的不告而别，心中隐隐作痛，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曦然正好有事离开了，这两天估计在国外……”
“怎么回事？”程方毅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问道：“你们又吵架了？”
袁长峰叹了口气，苦笑道：“也不算吵架，她想出去走走，冷静一下吧！算了，别说我的事了。我已经让阿轩去交警队调了今天下午录像，晓曼和阿正是下午去给客户送资料的时候失踪的，要出事也就是那一小时之内，等录像资料反馈回来，我们再想办法查查那些嫌疑人的情况。”
程方毅拍拍他的肩头，说道：“你也别太自责。他们有心算你无心，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AK的老总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会配合我们的计划，这单CASE本来就出在他们的内鬼身上，你是给他们帮忙，就算出了问题，责任也不全在你这里，只要挖出内鬼，以后AK还会继续跟你们合作下去。”
“谢了。”袁长峰有些疲惫地抹了把脸，自嘲地说道：“曦然也没说错，我的确不适合做生意。要不是有你在，AK肯定不会卖我这个面子。唉，老子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在这小阴沟里翻船，真是丢人啊！”
“活该！”程方毅鄙夷地白了他一眼，“周晓芳的底细你都查清楚了吗？当初你退伍的转业费和她丈夫的抚恤金，加起来也十多万了，以他们那里人均年收入七八千的水平，就算她没改嫁，随便做点小生意也不至于花的一干二净。更何况她当初改嫁的男人还在城里打工，病了这两年花了多少钱，都跟什么人有来往……和其他那些病人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组织他们旅游的单位，都查查。我就不信你这个堂堂特种大队出来的侦察兵会纠不出几个骗保的小蟊贼。”
他这么一说，袁长峰立刻来了精神，风风火火地去召集手下，通过各种关系搜集线索。程方毅也没歇着，从时靖远那调了苏晓曼近期的客户跟进记录，将她最近接触的客户和出事前去拜访的客户资料一一对证。
两人忙了整整一夜，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程方毅才在沙发上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之中，他看到自己仿佛进入一个漆黑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偏偏又让人隐约感觉到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伺着他，阴沉沉得让人浑身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