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儿掉眼泪,此时的她在酒楼听到说书先生讲到那才子佳人生死相离的桥段,久久不能忘怀,甚至会在上山回家路上的马车里忽然放声大哭,吓得逐风笨嘴拙舌一个劲儿哄劝:“这都是那说书人胡诹的”。
最后实在没办法便讨饶:“我的大小姐,再这般哭下去,村民以为是我诱拐良家少女,哪会放过我。”
后来他也渐渐习惯了,甚至会偶尔玩笑:“哭吧哭吧,把这山中野狼招来,我就同你一起给野狼果腹。”
于是,天长日久,这二人渐渐熟络,倒是都学会了玩笑打趣。
一次逛集市时,有个卖花妇人热情地拉着逐风袖子,与他说:“公子给娘子买朵簪花吧”。
逐风还没来得及张口,妙音便笑着回应:“大娘,这哪是我夫君,这是我哥哥啊。”
卖花妇人忙说:“是老婆子眼拙了,竟把兄妹看作是夫妻,真是闹了好大个笑话,还请姑娘不要怪罪啊。”
妙音从善如流,学着话本子里红娘的做派,挽着逐风对卖花妇人说:“不防事,只是大娘家里要是有年龄相宜的姑娘可以说给我家,也好给我做嫂嫂啊。”
说罢,还没等大娘回话,她便被满脸气恼的逐风拖走了。
只是打那后,也不知妙音是故意的还是怎的,一直叫逐风“哥哥”,逐风被她叫得莫名其妙的,却也不好说什么,慢慢也便习惯了。
一来二去,逐风便也学会了这逗趣的法门。甚至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了。
有次妙音女扮男装和逐风去常去的酒楼听曲。
一曲唱罢的间隙,那卖唱的小姑娘叫人把逐风请到后台去了,起先逐风不去,妙音便起哄着推他去。
结果不出一刻钟逐风便一个人回来了。妙音打趣:“是不是那姑娘看上了我这英俊的哥哥啊”。
逐风也不气恼,只是缓缓摇扇道:“贤弟猜的不错,那贤弟可知我是如何回应的啊”。
妙音十分好奇,赶忙凑近逐风低声道:“愚弟不知,还请兄长解惑”。
只见逐风浅笑着一勾扇,引妙音附耳过来,在妙音耳边低语道:“我跟那姑娘说,我偏好男风,与我一道的那小公子便是我的相好,那姑娘自然就放我出来了。”
妙音闻言,惊愕不语,手中折扇一时掉到了地上。
果然,下一曲时,那姑娘边唱边打量着妙音,把妙音盯得浑身不自在,便赶紧起身离开了,引得逐风在身后边追边大笑。
至于妙音,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妙音从来没想到,日子原来能过得这样有滋有味。
说来也奇怪,不知是不是那玄英道长的神药真起了效果。离开梁府之后,她便极少生病了,虽说也是药不离口,却也极少缠绵病榻了。从前的心痛顽疾,竟鲜少发作了。
她也开朗豁达了许多,有时想着,若是逐风愿意,好像就这样嫁给他,从此长居在此也是不错的。
不过这事她没告诉过逐风。
妙音十五岁生日前一个月时。
一天,妙音正在案头作画,逐风则在树下舞剑。商铺伙计突然来了。说是,商铺出城经商路过九清山,掌柜的让他上山替老爷带个话,让妙音再在山上住一年,好生把病根去了再回府,到时便给他二人补办成婚仪式。
明明说好三年之期,按照梁平昭那万事务求精确的性子,绝不可能为了她的病就无端推迟定好的归期,这话传的蹊跷。
于是,妙音取了十两银子塞给伙计。伙计才说:是大哥哥前年定下的亲事今年要办了,三妹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了,怕她回去冲撞了喜气。
说完妙音便送走了伙计。接着回案上作画了,逐风看着她脸色平静,认真作画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于是便走到她面前时,见她画上庭前花草画的生动无比,连边上那颗梅树也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