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将那两人一左一右拉到榜下。
“做什么,你要做什么,输了理就要动手吗?”两人下意识想要挣脱,却惊讶地发现,这女孩子个子不大,力气倒很大,他们的手腕被她细白的小手抓住,居然怎么都挣不开。
“既然你们两个喊得最大声,那就由你们代表考中的人说话好了。”杜若宁道,“请问二位尊姓大名,在榜上名列第几?”
两个人心头一跳,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怎么,莫非你们根本不是考生,只是在起哄而已?”
“不,他们是考生,我在考场见过。”底下有人喊,“穿蓝衣服的就在我隔壁号舍,一进去就开始睡觉,我们考了三天,他睡了三天。”
“胡说,我没睡三天,我也有答题的。”穿蓝衣的学子辩驳道。
但他随即就意识到自己的辩驳有问题,立刻又闭了嘴。
“你答的什么题,可敢当众说一说。”杜若宁问。
“我不说,我为何要说,你们有什么资格问我。”蓝衣学子很生气,指着薛初融道,“你不是说他被人顶了吗,为何不让他说说自己答的什么题,也好让大家评判评判,他到底真有才还是假有才。”
“说得很好,你倒是提醒了我。”杜若宁道,立刻从袖袋里掏出薛初融的答卷交给贺之舟,让他和几个侍卫并排站立,每人拿一张答卷,举在过头顶给所有人看。
她之所以今天又把答卷带在身上,是看了薛初融的策问,想就其中几个点问一问他的具体看法,现在倒好,直接成证据了。
贺之舟和侍卫们依言行事,将几张答卷举过头顶,学子们哗啦一下将几人围了起来,争先恐后地想看一看这个薛初融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若宁小姐为他闹这么大一出。
前面的人看着看着,越看越安静,后面的看不到,急得直跳脚,大声喊:“读一读,读一读嘛,让我们都听听。”
于是,离得近的便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大声读起来。
众人全都安安静静地听。
薛初融一直木呆呆如同魂魄出窍,直到听见有人读他的文章,才渐渐回过神,一双温和的鹿眼发出小狼崽一样的光。
“没错,这是我的文章,这是我薛初融做的文章,你们当中若有人认为我做的不好,只管来与我比试,来呀!”
少年人真的被逼急了,一把温润的嗓子,硬是喊出了自己都不敢信的嚣张,让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好,很好!
杜若宁看着他突然间的爆发,很欣慰地笑了。
她就说,她看中的人不会有错,这少年看起来绵软的外表下,也有热血在沸腾。
读卷的人一口气读完,停下来喘气,忽然周围一片寂静。
“怎么了?”他讪讪问,以为自己读得不好,或者读错了。
“好,太好了。”人群中有学生说道,“虽说文无第一,但我得承认,这样的文章我写不出来。”
“我也写不出来。”随即又有人说,“薛同学不愧是受过圣上夸赞的才子,我自愧不如。”
“是啊是啊,我也不如他。”
越来越多的声音说道,甚至有人对薛初融拱手躬身施礼,以示敬佩。
薛初融有点蒙,眼睛有点模糊。
原来他并不是考得不好,也不是自信过头,更不是老天爷要警告他。
他现在完全相信,一切如若宁小姐所说,这里面有黑幕。
不但有黑幕,还是极大的黑幕。
天道不公,莫可奈何,但这不公若是人为,他便誓死也要为自己,为学子们讨回公道。
先生说,做官要为国尽忠,为民请命,那就从现在开始吧,他要为自己,为无数与自己一样寒窗苦读十年甚至数十年的学子们请一请命。
“我,薛初融,质疑今科榜单的准确性,请求公开草卷,比对笔迹,以正科考之公,正国法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