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直都知道，尧尧不管是在正常的时候，还是在智力降低之后都非常渴望父母双方完整的爱。
自己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无疑是在给一个小孩子压力。
她为尧尧理了理头发：“尧尧放心，妈咪不会让你没有爸爸的。”
不能和司少琛在一起，就要给尧尧一个完整的家庭，那就只能够给尧尧再找个爸爸了。
顾颜欢心中下了决定,
找一个合适的，
能够对尧尧好的让尧尧接受的。
——
司少琛回到了自己公司。
他看着眼前方正送进来的合同，神色有些恍惚。
“你等等。”他叫住了方正。
方正愣了一下，赶紧折返了回去，毕恭毕敬的对着司少琛说道：“司少，怎么了？”
司少琛双手紧握在一起，沉默了许久。
忽然抬头看着方正：“你觉得那些年我对欢欢怎么样？”
这个问题，
属实是让方正懵了一下。
他皱起了眉头,而后生硬的挤出了一句：“挺好的。”
司少琛是他的老板，
自己想要留一份工作，自然不可能说他的坏话。
司少琛却摇头：“你说实话，我想知道在外人的眼里，我对欢欢究竟怎么样。”
方正稍微沉默了一下。
他挤出了一句：“您确定要听？”
“嗯。”
司少琛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时候方正才缓缓开口。
“您对欢欢小姐，非常差。”
非常差。
这三个字狠狠锤在了司少琛的心头。
他捏紧了手，身子有些颤抖。
瞧见司少琛这副模样，方正稍微停了一下：“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司少琛点了点头。
这些年来是他一直在逃避自己做过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自己总应该去面对了。
“当初您为了顾清雅小姐，对欢欢小姐做了非常多的伤害的事情。”
“在我的眼里，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方正的情绪有些上来了，说话着词也没有再那么讲究。
司少琛眼神一暗。
他说的对。
他示意方正继续说下去。
“嗯，不瞒您说，当年我有暗地劝过欢欢小姐让她离开你。”
“只不过欢欢小姐比较坚持，她总觉得您会相信她的解释，会证明她的清白。”
清晰的言语在办公室里响起。
司少琛身子一顿。
原来,
曾经的顾颜欢也是相信自己的。
看眼眶更红了几分，摁住了自己的额头，防止让方正看到自己那哭泣的模样。
是，都怪他。
顾颜欢还相信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不珍惜，一次又一次的去伤害她。
到了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懊恼自己的做法。
顾颜欢对自己产生不了信任，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司少琛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
就在方正觉得自己说完这些话应该走了的时候，司少琛却又开口：“我想挽回她，还有机会吗？”
司少琛抬起了头来。
发红的眼眶，颓然的神色，这是方正几乎没见过的。
他摇头：“没有机会。”
这几个字回答的干脆利落。
司少琛做过的那些事儿，放在任何人一个身上，只要有一件那都是无可原谅的事情，也就只有顾颜欢能够忍他那么久。
司少琛咬着牙：“但是我想……我想让她再接受我。”
他不想失去顾颜欢。
方正就这么淡淡看着司少琛没有在说什么。
过了许久，司少琛才缓缓开口：“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自己再好好想一会儿。”